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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你在做什么?&rdo;埃齐奥有点儿不耐烦。

&ldo;真有意思，&rdo;莱昂纳多说，&ldo;这张纸似乎是一本古籍里的一页。&rdo;

&ldo;什么?&rdo;

&ldo;就是古书里的其中一页。这张纸上的文字不是印刷的，而是手抄的。它真的非常古老了。你还有类似的吗?&rdo;

&ldo;没了。&rdo;

&ldo;真可惜。他们不该把这种书的书页撕下来的，&rdo;莱昂纳多顿了顿，&ldo;不过也许，这些加起来才是‐‐&rdo;

&ldo;什么?&rdo;

&ldo;没什么。你瞧，这一页上的内容是用密文写成的，但如果我的理论正确……根据这些图案来看，它很可能就是……&rdo;

埃齐奥等待着，但莱昂纳多已经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拖过一张椅子坐下，耐心地看着莱昂纳多去翻找、阅读那些书籍和卷轴，不时做着交叉引用和笔记，而且全部是用左手写成的镜像书写体[3]。埃齐奥猜想他应该是出于谨慎。从先前在工作室里看到的那些东西来判断，如果教会得知莱昂纳多在研究什么，那么这位朋友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终于，莱昂纳多抬起了头，但埃齐奥已经快睡着了。&ldo;了不起，&rdo;莱昂纳多喃喃自语着，然后又抬高了嗓门，&ldo;了不起!如果我们颠倒这些字母的顺序，再每隔两个字母……&rdo;

他把剑刃、护腕和那个装置拉到面前，开始动手修理。他从桌子下面拉出一只工具箱，拿起一把钳子，然后专心地投入了工作。一个钟头过去了，然后是两个钟头……在房间里沉闷而温暖的空气，以及莱昂纳多轻柔的敲打与刮擦声中，埃齐奥不由得沉沉睡去。终于‐‐

&ldo;埃齐奥!醒醒!&rdo;

&ldo;呃?&rdo;

&ldo;看!&rdo;莱昂纳多指着桌子。那把剑刃修复完好，而且装在了那个古怪的装置上，而装置又固定在护腕上。一切都擦得干干净净，就像是崭新的一样，只是看不到任何反光。&ldo;这是哑光表面，&rdo;莱昂纳多说，&ldo;就像罗马盔甲。在太阳底下反光的东西只会让你暴露。&rdo;

埃齐奥用双手拿起那把武器，在手里掂量起来。它很轻，但平衡性绝佳。埃齐奥从没见过类似的东西。这是一把能藏在袖口里的、装有弹簧的匕首。他只需要活动一下手腕，利刃就会弹出。

&ldo;我还以为你是个和平主义者呢。&rdo;埃齐奥说着，想起了那些鸟儿。

&ldo;创意优先于一切，&rdo;莱昂纳多斩钉截铁地说，&ldo;无论是怎样的创意。好了，&rdo;他说着，从工具箱里拿出锤子和凿子，&ldo;你是右撇子，对吧?很好。麻烦你把右手的无名指放在这块木头上。&rdo;

&ldo;你要做什么?&rdo;

&ldo;抱歉，但我必须这么做。这件武器设计很特殊。&rdo;

&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

&ldo;我们得砍掉那根手指，才能让你使用它。&rdo;

埃齐奥眨了眨眼。他的脑海中闪现出许多幅画面：他想起了阿尔贝蒂对父亲的虚情假意，想起了阿尔贝蒂在父亲被捕后对他的宽慰，然后是处决和逃亡。他咬紧牙关。&ldo;动手吧。&rdo;

&ldo;也许我该用切肉刀。这样伤口会平整些，&rdo;莱昂纳多说着，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ldo;好了‐‐把你的手指放上去‐‐就像这样。&rdo;

莱昂纳多举起切肉刀的时候，埃齐奥绷紧了身体。他闭紧双眼，听着它砍在木块上的声音，但他没有感到痛楚。他睁开了眼睛。那把切肉刀砍在木头里，与他的手相距几英寸，而他的那根手指却毫发无损。

&ldo;你这混蛋!&rdo;这毫无品味可言的恶作剧让埃齐奥又惊又怒。

莱昂纳多抬起双手。&ldo;冷静!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承认是有点残忍，不过我真的忍不住。我想看看你的决心有多坚定。你瞧，原本使用这件装置的时候，的确需要牺牲一根手指。我猜这跟某种古老的加入仪式有关。不过我做了些细微的调整。这样你就能保住你的手指了。瞧啊!剑刃弹出的时候毫无阻碍，而且我还添加了弹出后的握柄。你只需要记得弹出剑刃的时候摊开手掌就好!这样你才能保住你的手指。不过你用的时候最好戴上手套‐‐它很锋利。&rdo;

埃齐奥看得入了迷，又对莱昂纳多满心感激，因此他的怒气很快就消了。&ldo;这可真是不同寻常。&rdo;他说着，将剑刃弹出和收回了几次，直到能熟练使用为止。&ldo;难以置信。&rdo;

&ldo;可不是嘛!&rdo;莱昂纳多赞同地说，&ldo;你确定你那儿没有类似的书页了吗?&rdo;

&ldo;抱歉，真的没了。&rdo;

&ldo;噢，听着，如果你碰巧找到了类似的东西，拜托带来给我。&rdo;

&ldo;我答应你。关于修理的费用‐‐&rdo;

&ldo;我很乐意帮忙。而且我自己也获益良多。用不着‐‐&rdo;

就在这时，工作室那边传来沉重的敲门声。莱昂纳多匆忙走了过去，安格尼罗和因诺森托也惊恐地抬头去看。门那边的人开始大吼：&ldo;开门，这是佛罗伦萨卫兵的命令!&rdo;

&ldo;稍等!&rdo;莱昂纳多大声回答，但随即又低声对埃齐奥说：&ldo;待在里间别出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