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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令窈朝前瞥，望见窗纸上映出的倒影，该是郑令婉在伺候郑嘉和吃药。

他们才是十几年的兄妹情深。

令窈取出食盒里一碟月团塞给飞南：&ldo;你拿给他。&rdo;

飞南来不及拦，令窈已经跑得没影。

飞南摇头叹气，端了月团回屋，郑令婉问：&ldo;刚才有谁来过吗？&rdo;

&ldo;是四姑娘，来送月团。&rdo;

郑嘉和一愣，问：&ldo;她人呢？&rdo;

飞南耸肩：&ldo;早走了。&rdo;

郑嘉和推了轮椅往外，郑令婉惊讶，窥出郑嘉和眸中的情绪，用身体挡住他的去路，一字一字提醒：&ldo;哥哥，我才是你的亲妹妹。&rdo;

郑嘉和瘦削的脊背笔直，唇角紧抿，数刻，他温言絮语：&ldo;正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rdo;

郑令婉听得糊涂：&ldo;哥哥？&rdo;

郑嘉和远眺。天边一轮满月，冷光熠熠，毫无热气，像是被冻住的白太阳。

&ldo;以后你远着她。&rdo;

郑令婉觉得委屈：&ldo;哥哥什么意思？&rdo;

郑嘉和却不再开口。

郑令婉气极，掀了令窈送来的月团，到底舍不得说重话，指了郑嘉和：&ldo;哥哥被鬼迷了心窍，竟说糊涂话。&rdo;

飞南看着郑令婉离去的身影，回身问：&ldo;要去请二姑娘回来吗？&rdo;

郑嘉和摆摆手，弯腰去捡地上的月团。

韭翠闸桥边，令窈蹲在大石头上看清渠引水，忽然几声狼哭鬼嚎入耳，听得人心头发麻。她颤了唇，白着一张小脸，从兜里掏出老夫人为她求的辟邪符，大声呵斥：&ldo;何方妖魔鬼怪，还不速速现身。&rdo;

现身二字不太妥当。她改口：&ldo;速速离去！&rdo;

山石间晃出一个人影，气定神闲，仰头对树上喊：&ldo;山阳，还不快退下。&rdo;

第21章

原来方才的鬼哭狼嚎是有人故意为之。令窈站起来，遍寻树影，看不见山阳到底在何处，她心情本就郁闷，随意对虚无一点发狠话：&ldo;好你个山阳，竟敢吓我，以后你再也别想从鬓鸦手里讨点心果子。&rdo;

孟铎：&ldo;他已经走了，听不到。&rdo;

令窈瞥他一眼，实在没有心思装出乖巧模样，怏怏蹲回去，拣一块小石子投水，没好气地说：&ldo;先生何故让山阳装神弄鬼吓我？&rdo;

话说出口，她自己也觉得不妥，颇有胡搅蛮缠之意。好在孟铎没有反驳，与她不同，他今日甚是愉悦，连带着说话都多了几分人情味：&ldo;见你平日天不怕地不怕，只好试试别的法子，心想也许能收获一个乖学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