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折还在砸何瓴生的bug:&ldo;就是因为你放不下之前别人对你的喜欢,你才难过的对不对?你害怕你看不见了他们就不喜欢你了,你害怕再也演不了戏了是不是?&rdo;
&ldo;管那么多做什么……&rdo;阮折把脑袋埋在何瓴生肩窝里,软软的卷发有点毛茸茸的触感,何瓴生忍了一下才克制住摸一摸的冲动,阮折还在说:&ldo;你看我虽然没什么人待见,不是还活的好好的?没事少胡思乱想,还自残……&rdo;
阮折拎起何瓴生的胳膊,把浴袍袖子撸上去,伤疤比之前轻了一些,但还是看着叫人害怕。
&ldo;诶诶诶,我这可不是说我就不好啊!&rdo;阮折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自贬身价,慌忙解释:&ldo;我虽然不受长辈待见,但我在英格兰上大学的时候好多人追我我都不要!&rdo;
阮折急于表现自己受欢迎的语气逗笑了何瓴生,何瓴生又好笑又觉得无奈,这么大个人了,要家里怎么宠才能长成这么个幼稚的性子。
&ldo;嘿嘿,你又笑了。&rdo;阮折放开他,又叉起一块蛋糕芯,递到何瓴生嘴边,何瓴生偏了偏头不想吃了。
&ldo;又?&rdo;何瓴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阮折塞了一嘴的蛋糕芯,咕哝着说:&ldo;怎么?我带你去见窦奶奶的时候,你明明笑了好几次……&rdo;说到这个阮折到底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弱弱地说了几句就没再说下去。
何瓴生无意识的高兴或许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什么,毕竟他从那晚把阮折这个小孩性子给说难过了,就没再把他当个成年人看。
这么一来,许多不能忍的觉得讨厌的也差不多觉得能接受了,甚至有时候会觉得他有点可爱。
比如一边恨恨的嘟囔着骂他,一边还是把换洗的衣服准备好放在浴室里。
心口不一却又敢于表达,娇生惯养却又充满烟火气,这些或许是何瓴生永远也学不会的东西。
&ldo;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得抑郁症。&rdo;何瓴生容忍了阮折的动手动脚。
&ldo;啊?&rdo;阮折正抱着何瓴生的腰研究他怎么把腰带系成了&ldo;五花大绑&rdo;结,根本解不开,&ldo;……要我觉得,你就是装的……&rdo;阮折又拉了几下发现还是解不开,只好作罢,&ldo;不是说你装病,是说你装清高!&rdo;阮折恨恨地咬了咬何瓴生颈侧。
&ldo;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你老是暗示自己是这样的人,慢慢地就变成你想象中那个样子……嗯……或者,你本来害怕自己变成这种人,但越害怕就越会朝那个方向发展……&lso;墨菲定律&rso;听过没?&rdo;阮折随口一说当年摸鱼学的专业课,抬头脸蹭着何瓴生的耳朵。
何瓴生有点呆:&ldo;或许……是吧……&rdo;
那个梦里的场景再一次涌进何瓴生的脑海‐‐瘦小如幼猫的女孩死在倒了馊臭剩饭的地上,褐色的血液干在了半边脸上,眼神绝望又渴望。
那个时候自己在害怕吗?
是不是害怕自己会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或者说,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ldo;喂!&rdo;阮折拽他一把,何瓴生才从神游状态回来,&ldo;想什么呢?&rdo;
何瓴生沉默着,看来是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了。
阮折摇了几下,发现态度刚缓和的怀中人,又变成那个冷冷的样子。只能叹口气,隔着人伸长了手扎到最后一口蛋糕,趁何瓴生猝不及防往他唇上蹭了一小块奶油,然后把剩下的塞进自己嘴里。
&ldo;……我们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rdo;阮折已经悄无声息转成了从背后抱住何瓴生的姿势,从背后伸出脑袋来把下巴搁在何瓴生肩膀上,得寸进尺地往前挤,想舔掉何瓴生嘴唇上的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