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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妞儿笑了笑，手伸过来搂着我的脖子，我的手也伸过去搂住她的。但当我捏住她的肩头，她轻轻喊了一声&ldo;痛！痛！&rdo;

我的手连忙松开，她又皱着眉说：&ldo;连这儿都给我抽肿了！&rdo;

&ldo;什么抽的？&rdo;

&ldo;掸子。&rdo;停了一下她又说：&ldo;我爸，还有我妈，他们&rdo;但她顿住不说了。　　&ldo;他们怎么样？&rdo;

&ldo;不说了，下回再跟你说。&rdo;

&ldo;我知道，你爸爸教你唱戏，要你赚钱给他们花。&rdo;这是我听宋妈跟妈妈讲过的，所以一下子就给说出来了。&ldo;要你赚钱还打你，凭什么！&rdo;我说到后来气愤起来了。

&ldo;喝喝，你瞧你什么都知道，我不是要跟你说唱戏的事，你哪儿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呀！&rdo;

&ldo;到底要说什么呢？说嘛！&rdo;

&ldo;你这么着急，我就不说了。你要是跟我好，我有好些话要跟你说，就是不许你跟别人说，也别告诉你妈。&rdo;

&ldo;我不会，我们小声地说。&rdo;

妞儿犹豫了一会儿，伏在我的耳旁小声而急快地说。　　&ldo;我不是我妈生的，我爸爸也不是亲的。&rdo;

她说得那样快，好像一个闪电过去那么快，跟着就像一声雷打进了我的心，使我的心跳了一大跳。她说完后，把附在我耳旁的手挪开，睁着大眼睛看我，好像在等着看我听了她的话，会怎么个样子。我呢，也只是和她对瞪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虽然答应妞儿不讲出她的秘密，可是妞儿走了以后，我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我越想越不放心，忽然跑到妈妈面前，愣愣地问：

&ldo;妈，我是不是你生的？&rdo;

&ldo;什么？&rdo;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ldo;怎么想起问这话？&rdo;

&ldo;你说是不是就好了。&rdo;

&ldo;是呀，怎么会不是呢？&rdo;停一下妈又说，&ldo;要不是亲生的，我能这么疼你吗？像你这样闹，早打扁了你了。&rdo;

我点点头，妈妈的话的确很对，想想妞儿吧！&ldo;那么你怎么生的我？&rdo;这件事，我早就想问的。

&ldo;怎么生的呀，嗯&rdo;妈想了想笑了，胳膊抬起来，指着胳肢窝说：

&ldo;从这里掉出来的。&rdo;

说完，她就和宋妈大笑起来。

三

我手里拿着一个空瓶子和一根竹筷子，轻轻走进惠安馆，推开跨院的门，院里那棵槐树，果然又垂着许多绿虫子，秀贞说是吊死鬼，像秀贞的那几条蚕一样，嘴里吐着一条丝，从树上吊下来。我把吊死鬼一条条弄进我的空瓶里，回家去喂鸡吃，每天可以弄一瓶。那些吊死鬼装在小瓶里，咕囊咕囊地动，真是肉麻，我拿着装了吊死鬼的瓶子，胳膊常常觉得痒麻麻的，好像吊死鬼从瓶里爬到我的手上了，其实并没有。　　我在把吊死鬼往瓶里装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妞儿，心里很不安。她昨天又挨揍了，拿了两件衣服偷偷地找我，进门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