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颤抖的世界,窗外不甚清晰的遥远的字牌,天空摇摇欲坠的癫狂的云彩,高空发了疯似总在瞬移的鸟群,还有,近在咫尺的梁断鸢浓密的眼睫。
……
高窗投下的光斑里,两道阴影紧紧纠缠了许久。
高空细小的微粒们正在光束中打旋飞舞,闪闪发光……
“我……真的,忍不了……”半晌唇分,梁断鸢却凑得更近,他埋头在安易持颈侧,好像不愿被看清这一瞬之间的神色,呢喃般的自语传来,他在说,“再喜欢我一点。”
那听起来几乎像是祈求,“易持,再多喜欢一点……”
“嗯。”安易持伸手,摸上他的后脑,轻轻摩挲。
“再坚持久一点……”
“嗯。”
“一直陪在我身边,别离开……”
“嗯。”
良久,梁断鸢抬起头来,眼眶微微发红,眼神擦过安易持,落在他身后的某处,“抱歉,激动了。”
安易持伸手,食指微弯碰了碰他的眼眶,好像就是这时候,梁断鸢才发现,这看似冷静的人,也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是不是不能激动来着……可我也快哭了,都怪你。”
怀抱里全是温暖,亲吻里全是霸占,至少方才的这个片段,让安易持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梁断鸢想要的人除了自己,换成其他的是谁也不可以。
那种生于世间独一无二的自我笃定,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回。
“怪我怪我。”梁断鸢手忙脚乱,揽着安易持轻拍,半晌抽身开去,捧着他的脸,拇指落在两侧唇角,往上拉扯,“还要回病房去听好消息的,不能哭,笑一笑。”
一个被迫的,非哭非笑的表情。
安易持眨眨眼,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现下这眉眼耷拉,嘴角上扬的表情一定很蠢。
正待开口,却是梁断鸢揽着他的手伸进衣服里,突然掐到了敏感的腰侧,让他半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噗嗤一声,笑开,
“痒——我不哭了,拿出去,哈哈哈哈,走开!”
“刚才还说要永远陪我,嗯?小骗子。”
“可是太痒了,我不要——”眼角溢出一滴泪来,易持颤着身子弯腰,半挂在梁断鸢的一边手臂上。
“又笑又哭的,小疯子……”梁断鸢抽手,捏捏安易持鼻尖,也撤了拢成圈的胳膊。
其实很有些意犹未尽,不夸张的说,一年多来,他这是头回见易持这样活泼的一面,就像任意的,其他20左右的年轻人一般,肆意,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