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愿意也行……”也不知道为什么,张钊不想让他走,想无赖地霸占他的时间,尽职尽责地演戏,“我也是随口一说。我看别的班……他们班的板报都是彩色的,就想着咱们也试试,别叫其他科的老师看不起咱们9班,觉得9班是烂泥糊不上墙……”
“彩粉笔也行,我去拿。”苏晓原马上乖巧地上当了,原来张钊是这个心情,怪自己没理会,“你不用跟我去,我顺路去英语办公室看看。”
“我还是跟着你去吧。”张钊演上瘾了,小仙鹤软软地犯傻上当,他心里热得慌,“……你知道有的老师挺那个的,不认识你,再知道你是9班的,懂吧?我还是跟着吧,有我在,没有哪个老师敢给你气受,钊哥帮你怼丫的。”
“咱们是学生,不能怼老师。你这样儿,像个流氓。”苏晓原有些震动,他第一次和差生接触,怕他们生事打架,可却柔软地享受被笼罩的安全感,“再说也没人给我气受……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何安:一个明明可以靠视力,非要靠角度分析的男生。
张狗:我就想让他只跟我一个人玩儿,恨不得所有时间都跟我玩儿。
堂哥:呵,你家凯撒也是这么想的。
第12章心相印
苏晓原心软,也很善良。从前身边全是趾高气扬的名校待定生,现在叫张钊欲言又止的假自卑难受得不行。被人看不起的滋味没谁懂,他懂,所以才拼了命读书,拿挑不出错儿的成绩换取同学的羡慕和友好。
小学的孩子是一群多么天真无邪又可怕的生物啊,走路还不稳当的他稳坐年级第一之后,那些取外号的、学他走路的同学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愿意和自己一起上下学的小伙伴。
可张钊学习不好,他无能为力的消沉打动了苏晓原心里最柔软的温善,看他英气勃勃的眉眼耷拉着,苏晓原心里像捏碎了一样,酸的。
“你放心吧,咱们班的板报包在我身上。”苏晓原挽起袖口,轻轻摘下他的腕表,准备好好出第一期黑板报。
陶文昌赶在晚自习之前进的教室,看一圈人围在后头,干嘛呢?
“你们看什么呢?”他挤过去瞧,叫精致的图文并茂黑板报震了一下,“闹呢吧,我他妈没进错屋吧?”
张钊打着一盆干净水进来:“让让,让让啊……干!你丫还知道回来?训练没有啊今天!”
“这不赶着回来训嘛。”陶文昌下了课就往外跑,敢逃课,不敢逃训练,“这个给何安。”
苏晓原踩着凳子,给开学季这仨立体字描边。黑板槽里是各色粉笔,落着各色的粉笔灰,桌上两盆清水等着他洗抹布。
张钊也没想到小仙鹤这么能个儿,钢笔字好看,粉笔字更好看,像拿图章印的。他手白,打湿的指头叫彩粉染了颜色,真的……倍儿漂亮。
“谁他妈给你买的蛋白粉啊?”张钊放下水一看,袋子里的东西见过,这牌子不便宜,专业运动员的。
陶文昌往墙上一靠,声如蚊蚋:“唉,一个姐姐呗。对我挺好的。”
“挺好的?”张钊才不信,这个年龄对那些事儿都好奇,“没名没分的,能对你怎么好?天天来找你那位?”
陶文昌是个随时能有烂桃花的人,什么样儿的小姑娘都算见过,这会儿倒不愿意说。“就……就那么好呗。”
张钊好奇,好事地问:“是不是她啊,天天来找你的那个?”
“……啊,我没让她来。”陶文昌害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黑板报上,他把人拉来偷偷地说,“钊哥,我他妈可能栽了。”
“栽了?你丫没病吧。”张钊看着像小流氓,却是个恋爱都没谈过的小伙子,女同学给情书能把他吓跑二里地,“什么意思?”
陶文昌看着地板:“栽了的意思就是……钊哥,你心里琢磨过一个人吗?就是……有事儿没事儿老琢磨她,琢磨她干嘛呢,和谁聊天儿呢,琢磨她今天来不来,还能不能见着了。”
张钊突然明白了,揶揄地问道:“干,你丫是栽了……该!终于栽了!发展到哪步了?”
陶文昌不说话,英俊的二皮脸红了又红。
“我……去……”张钊心里一阵悸动,明明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也不知道瞎悸动什么劲儿,“昌哥你丫别仗着上个月刚过18就胡来啊,我读书少你丫别吓唬我。”
“……就上礼拜的时候,送她回家,她让我上去坐坐。”陶文昌脸红得没法看,“你懂吗?”
张钊都听傻了,那种事儿都做了,他一个姑娘手没碰过的处男,能给什么建议。“懂个屁啊,我他妈不懂!上去坐坐这种台词你丫也信!摆明了这是要睡你啊……你俩戴t了没有?”
陶文昌整个人像要爆炸。“戴了……而且她……经验挺丰富的。钊哥我栽了,我现在老想她,你说我还有救么?”
“没救,等死吧,让你丫浪。”张钊脑子里乱七八糟,好些画面,看过的黄片儿都在眼前晃荡,没头没尾地问:“……那个,什么感觉啊?”
“就那个感觉。”陶文昌从脖子直接红到耳朵尖儿,“老想。她约我周末去家里过一晚上,你说我去吗?”
“那个感觉是什么感觉啊?”张钊舔着脸问,他好奇,17岁的男孩儿没谁对这个不好奇。
陶文昌吞吞吐吐地说:“反正就是……特别舒服,舒服完就特累,缓上来就……又想了。你倒是给句话啊钊哥,我他妈周末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