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二次月考,按照上个月的考试排名分考场,苏晓原直接派到了1班的考场。
“哎呀,你们仨别跟着我了。”月考完全模拟高考顺序,最后考英语。苏晓原不担心成绩,担心的是眼前。
三个和1考场气场明显不对付的体特生,怎么都轰不走。
有老王前车之鉴,张钊怕苏晓原到考场挨欺负,执意拉着何安和昌子护送。“昨天老王监考没难为你吧?”
“他是老师,难为我一个学生做什么啊。”还有半小时打备考铃,1考场里全是做最后准备的考生,苏晓原百般无奈,“你们快回去吧,我没事。”
“等等,这个给你。”陶文昌从兜儿里掏出几个塑料袋,“给你扔鼻涕纸。不过鼻炎严重了是不是得看病啊?你都擤了1个月了,我都怕你再把脑浆子醒出来。”
“对,我也这么想。”何安嘴笨,心里话全叫别人说了。刚说完,腿就挨了一脚,从角度上分析,张钊。
“你俩会不会说话,不会说把嘴闭上。”张钊不爱听,扭头看教室里,“那我们仨回去了啊,有事微信。”
苏晓原拿着透明的文具袋,半个身子在考场里。被同学亲自送过来,这种待遇还是头一回。“快回吧,咱们班都没人欺负我,除了擦我黑板报的,这里更没有了。”
何安和陶文昌互看,心里同时给钊哥的精湛演技鼓掌。
好不容易把三人护卫队轰走,苏晓原坐回第一组1座位。这点倒是和实验中学一样,一组1座无异于一个宝座,能坐这里考试的只有年级第一。
“喂,咱俩是不是在办公室里见过?”坐2座的汤澍碰了下他的凳子。
“啊?噢,是,刚开学那天。”苏晓原学习习惯好,正在检查答题笔的铅头。
从前1座都是汤澍的,第一回前头有人。她一个女孩子,不搞欺负人那套,只是不服气。“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以前在哪儿上学?”
“南京。”苏晓原回头说道。
“南京?题型和咱们一样吗?”汤澍知道外地的卷子都难,“数学是不是题型特偏?”
苏晓原点头,确实是这样。“也不能说偏,南京还好,最偏的是黄冈试卷,我连大题都读不懂……你平时做哪里的卷子啊?”
汤澍说了几个名字,都是耳熟能详的。“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太骄傲,这位子指不定下回是谁呢。”
苏晓原不怕她的咄咄逼人,相反,汤澍这样的态度才是他最熟悉的。“行,兴许下回又是你坐了。而且我都没复习,这回月考成绩不一定好。”
“你就蒙人吧。”汤澍和老王是一样的毛病,学习好的人她就愿意多说几句,“看你老实巴交的,想不到还挺机灵,好学生都说自己没复习,成绩出来比谁都厉害。”
“这都被你看出来啦。”苏晓原低头笑,有些小坏。他从前不这样的,自从结识一帮体育生,慢慢也放得开了。
“少来。”汤澍没想到他还会打趣,笑起来还有酒窝,干净清爽极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这样的成绩就该来我们1班,少和9班人接触。特别是他们,体育生,别再让他们给影响了。”
“啊?”苏晓原的酒窝还在脸上,“他们不影响我,他们……都挺好的。”
“好什么啊,连个本科都上不了。”汤澍收起复习资料,傲得很,正巧监考老师入场。等听力播放的时候苏晓原走神了,体育生好什么呢?是啊,两个月前自己也是这种心情,可他们确实都挺好的。
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活得痛快淋漓,有血有肉。
考完英语有半天假,张钊看苏晓原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执意送人回家。他也奇怪,这病吃药是没用吧,为什么一点儿好转都没有?
1个月了,鼻子尖儿就没好过,红彤彤抹了胭脂一样。再细看,干!都擦破皮儿了!
晚上陪何安训练完,张钊赶紧回去遛狗。谁料家里早有人在,还是两个。
“哥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儿。”张钊进屋就往沙发上躺,腿翘着,累死他了。
“诶诶诶,一进屋就跟大爷似的,没看我带朋友回来了。”张扬随便抄了几个菜,正在摆桌,“过来叫人,叫光哥。”
“不就是你朋友嘛……”张钊确实累,陪着何安不比自己瞎跑,好久不练一下子跟不上,“怎么样哥们儿,我儿子挺帅的吧,你怎么称呼?”
地上蹲着一个圆寸,张钊过去叫人,干,这人双眼皮真他妈宽,
杨光特别喜欢狗,大狗,一进屋就和凯撒满地打。三哥说晚上带他吃火锅,可自己嘴里长了个大口疮,计划变成回老三家里吃沙拉。
“你好,我叫杨光,我是三哥的同学兼室友。”
“呦,小光哥,我张钊,是他堂弟。”张钊顿时懂了,按照堂哥的尿性,指不定怎么欺负人家来着。
“别叫哥了,你叫我名字就行。”杨光拘束地站起来,“你家凯撒真帅,我也喜欢大狗,就是没地方养。”
“你喜欢赶紧牵走,我快被它闹腾死了。人和狗迟早得疯一个。”张钊肚子饿,不洗手就吃,又叫堂哥一巴掌打回来。
张扬做一手的好菜:“滚,洗手去,没人管似的!”
张钊缩缩脖子,叫苦连天:“我可不是没人管嘛,爸妈到处飞,又飞河南去了。哥你再这么霸道将来找不到女朋友的。走走,光哥咱俩洗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