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真是个傻小子,直接就说:“大腿特别细,特别白,穿高跟儿鞋的时候,走路……性感。”
“狗屁吧你,女朋友都没交过,懂个屁性感。”张扬不知道该气还是笑,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叫个倒霉孩子给夸了。
也许是老幺夸得太过直白,张扬别过的脸红了一片,倒像颧骨洒了些胭脂。
环路辅路,一辆荧光绿横冲直撞。张钊骑着死飞正往最近的大药房赶,累啊,两条腿累得疼。可苏晓原这人可能有毒,顶着红破皮儿的鼻尖,迈着外八字的右脚,颠颠地往他心坎儿里钻。叫他连车都不锁,照直了冲进药房。
“师傅,咱们有归元膏吗?”张钊愣头愣脑地喊,边喘热气,边急着要,像老婆生完急需补身子的傻老公,“给我整一个!有多少整多少!”
中医师傅正要下班,眼皮子都没抬:“机器关了,整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奶攻的粘人精属性逐渐藏不住了!
张狗和小光都是傻小子属性,喜欢谁一点儿都藏不住,啧啧。
第28章小火车
过了一个周末,又到周一。
天气已经不热了,但张钊训练时候还穿得很少。5公里热身,再小步跑、高抬腿跑、后蹬跑30米各3组……折腾下来也浑身湿透。
上课铃响完,出现在苏晓原左边的,除了一个刚换好干净衣服的张钊,还有一瓶黑乎乎的东西。
“这什么啊?”苏晓原偷偷问,鼻尖儿红着,像被谁咬过一口。
“归元膏,钊哥自己熬的。”张钊怕叫他闻出汗味儿,每回上来都换里衣,“我问中医了,你老不好可能是免疫力低,吃这个,补。”
苏晓原拿尾指抹薄荷精油,鼻涕擤多了,脑子总晕乎乎的。“我不要,我妈给我买了好多药呢,西药快。”
张钊不甘心地塞给他:“那你也吃这个试试,没毒,我自己都尝了。”
“……我没怕有毒,这东西挺贵的。”苏晓原知道这个,金牛座的小算盘敲敲打打,“无缘无故要你东西,不合适。”
“也不是特别贵,我爸妈也给我生活费啊。”钱不重要,张钊费得是工夫,而且,还非常想让苏晓原知道自己费了功夫。
他像个汇报成绩的小屁孩儿:“但我做了好几次,黑芝麻、核桃仁、东阿阿胶、冰糖,怕你失眠还抓了红枣桂圆,光是枣核就摘好半天。再一起放到锅里匀,黄酒搅和搅和,盖好放到大锅里隔水蒸……失败好多次,老拿捏不准火候。这周末没干别的,现在冰箱里头存了一堆失败品。”
张钊说一口地道北京话,吞音,一大段地说出来苏晓原总想笑:“那我该怎么谢你啊?”
“你让我戳一下酒窝行吗?”张钊半开着玩笑,心里有股蠢动。
“这个不行。”苏晓原身子一扭,并着腿背向他,“你这样儿,像个流氓。”
“我开玩笑的你急什么……你心里摸摸正,我是真流氓吗?”后脖子的小白肉,张钊也挺想戳一下的,“我跑鞋坏了,放学你陪我买双新的去行不行?”
苏晓原扭过来,像头一回听说:“什么,跑鞋还能坏了?”
“必须的必啊,半年跑废一双,有时候是气垫,有时候是鞋底子。”张钊把中医嘱咐他的重复一遍,“记着啊,晚上先吃一勺,要是不上火的话再吃两勺,否则你鼻涕鼻血一起流。剩下那堆失败的我分给何安昌子,好东西不浪费。”
这话犹如耳旁风,苏晓原在盯张钊的跑鞋。是啊,自己从来不能跑,别人都知道的常识,自己听都没听过。原来跑鞋还能生生跑坏,真羡慕。
一上午很快过去,中午苏晓原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吃饭。归元膏不舍得放书包里,他想拿着,想两只手一起拿着,直接拿回家。
“祝杰,来,出来一趟,昨天跟你说的活动有名单了吗?”韩雯在门口说。祝杰正听歌呢,瞧了瞧老韩,放下耳机,和正给他摆餐盒的薛业说:“你先吃,别等我了,我过去一趟。”
陶文昌总说薛业没骨头,在祝杰身边跟丫鬟似的。果真他把餐盒一盖,不动筷子,拿过耳机继续听。明明祝杰说了让他先吃,他偏不,看着是想等着俩人一起开动。
张钊从厕所回来,在校服上胡乱擦手。“你怎么还不走啊,等着下午喝西北风是吗?”
苏晓原捧着玻璃罐,像捧着千金不换的大宝贝:“我看韩老师叫祝杰出去了,想着是不是得告诉你一声,就没走。”
“告诉我干嘛?”张钊知道仙鹤动作慢,怕他着急来回赶路,“快,回家吃饭去,手机别忘了带啊。”
“我不急,我着急你。”苏晓原跟着,在张钊后头碎碎念,走成个外八,“明明你是班长啊,为什么韩老师非要找祝杰,平时班级活动他也不参加,都是你张罗的,干嘛不找你啊?”
这语气像是替别人鸣不平。
张钊心里美滋滋,枯萎的干地被浇灌了甜水。“诶呦,这么向着我啊?”
苏晓原不承认:“你胡说,我向着公平公正。”
“特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11月初运动会。”张钊丝毫没有斗志,很安逸,窗外的光打在他校服上,给镶了一圈儿金边,“祝杰现在是队里的一把手,队长,咱们班又那么多体特,肯定是找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