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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骑一匹马？！步莨还没来得及惊诧，就被他举起腰身放在马鞍上。

沈霄即刻踩住马蹬跃上马。一手揽着她腰，一手牵着缰绳，两腿一夹：&ldo;驾！&rdo;

步莨一路上僵硬着身子，咬牙切齿：&ldo;把手从我腰上拿开！&rdo;

沈霄笑了笑，虽不舍臂弯间柔软的身躯，却也不愿惹恼她，把缰绳递给她：&ldo;你来驾马吧。&rdo;

他说话时也不知有意无意，嘴唇几乎要贴在她耳畔，弄得她有些尴尬，连忙抓住缰绳，缩了缩脖子避开。

沈霄却觉她是害羞了，心情更是像化雪的冬阳般洋洋暖暖。

马儿奔跑到了郊外，正往雁清寨方向，步莨问道：&ldo;你不是有话要说？&rdo;

沈霄欲开口，倏然一阵寒风刮来。前两天下过雪，山上刮来的风夹着冰雪寒气，刺骨的冷。

察觉身前人儿微微打了个寒颤，这才发觉她衣裳单薄，虽上身套了件袄子，可看起来也不够保暖。

沈霄解开身前带子，脱下毛氅，披在她身上，&ldo;还冷吗？&rdo;

身上陡然一重，毛氅携带他的体温将她包裹。步莨狠狠怔住，原以为不再念想，却敌不过脑中翻涌而出的记忆。

曦华也曾每每夜间脱下外裳披在她身上，雪白外裳看似如羽轻薄，却能温暖她全身，直暖进她心里头。

而那清新如朝晨山林淅沥过水雾的气息，始终刻印在她鼻间。同此刻沈霄毛氅上略带檀木香的味道完全不同。

步莨眨了眨氤氲泪光的眼，小声道：&ldo;多谢。&rdo;

山路有雪，马渐渐慢了下来，沈霄一路斟酌话语，就怕说错一句让她生气。终是先道歉：&ldo;曦华的事，我的确该好好同你说一声对不住。害他对你心生误解，俨然是我考虑不周，未能及时止错，也未当场同他说明。&rdo;

步莨静默未言，一年多前的事如同刺在心间生了根，愈合不了，每想一次，就拔肉般的疼。

沈霄继续道：&ldo;当初曲巧思同我说时，听他话语严肃，神色凝重，便觉此事当不是玩笑。他忧心你的安危，找不到人，却才想寻求我的帮助。虽说你我相识不久，可若此事真如此，我又怎会袖手旁观。&rdo;

&ldo;恰好我同玄罗寺的忽弥大师有些交情，他习得捉妖的经文，我便请他出山帮这个忙。原本我计划，若他真是妖，当场就该现形，若他不是妖，那日诵经就当祈福。可谁想他听得懂经文，生了恼意。&rdo;

&ldo;此事我的确欺瞒了你，你有气是应该的。如若我多加慎重，同你商榷一番，许就不是今日的局面。我断然不敢强求你的原谅，但这事的来龙去脉该同你道明，否则堵在心间的巨石实难落地。&rdo;

沈霄讲完后，两人安静许久，只听得马蹄哒哒声和耳边时不时呼啸的北风。

在步莨看来，沈霄这番话顶多让她对他减少些芥蒂，却难彻底释怀。毕竟曦华走了，再没回来，所以沈霄解释不解释，与她而言，意义不大。

良久，步莨说道：&ldo;送我到寨门，沈公子就早些回去吧，冬夜山路结冰不好行走。&rdo;

沈霄听不出她情绪，总归愿意同他说话应当是个好征兆。他问道：&ldo;若我往后再来雁清寨，你还要闭门不见吗？&rdo;

步莨回道：&ldo;沈公子携生意之事前来，我自然以礼相待。&rdo;

沈霄又问：&ldo;可以唤我名字吗？沈公子听起来十足客气生疏。&rdo;

步莨淡漠反问：&ldo;我们很熟吗？&rdo;

沈霄无奈失笑，她还真是随口都能给他一刀直戳心窝子。正到山谷，夕阳余晖穿过山间洒落谷地，阳光敛暖，气温骤降，山里如料峭冰寒。

沈霄耳尖一动，有道破风之音裂空呼来。他迅速搂住步莨，纵身跃下，两人滚落在地。

下一瞬，一支箭飞来，擦过马的耳朵，马儿受惊，咆叫着奔跑离去。

沈霄霎时拉起步莨将其护在身后。抬头急速扫过前方显露的黑衣人，共有八人，四人持弓，四人持刀。敌众我寡，沈霄护着步莨一边后退一边沉着叮嘱：&ldo;待我耗尽他们弓箭，你立马跑回寨去。&rdo;

沈霄余光瞄了眼旁边长满草的大石，将她一推：&ldo;暂且躲在石头后。&rdo;

步莨猝不及防被他推在石后，跌在地上，前方即刻就传来乒乒乓乓撞击声音。

她趴在石头上透过杂草望去，飞箭如影不断朝沈霄射去，他持剑一边抵抗带刀四人的进攻，一边躲避飞箭。

好在他武功了得，身手敏捷，对方招招绝狠，他定然也是招招致命。

沈霄舞剑快如疾风，丝毫不拖泥带水。剑花挑甩得只恍惚看到叠叠白影，剑光厉芒闪过，须臾倒下三人。

射箭的黑衣人见状不妙，登时跳下两人加入缠斗。

步莨注意到沈霄移动的步伐，他正将黑衣人拉离她的区域，怕拖累她？

可沈霄终是难敌众手，又刺中两人后，喘了两下，被飞箭擦伤手臂，动作稍缓，最后两位射箭的黑衣人即刻飞下围攻他。

步莨见他步步被紧逼，拔出短剑，悄然隐声快步上前。只见有一人趁沈霄分身乏术之时，举刀朝他脑袋砍下。千钧一发，步莨轻跃而起，握剑刺入其腰下。

&ldo;啊！&rdo;那人惨叫一声，转过身来，目露凶光对着步莨脖子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