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憬的吻很隐忍,很克制,严格地说,并算不上是吻。
他只是用更为亲密的方式,抹掉了她的泪。
桑逾顿时就不哭了。
原来哭真的能换来他的怜惜。
桑逾就像是一个不抱任何期望地伸手要糖,当真要到了糖的孩子,不能置信地回味了很久。
江憬只是蜻蜓点水地亲了她一口,桑逾就把头埋在他怀里沉默了好几分钟。
江憬轻笑了一声,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细语地说:“就这么想做哥哥的女朋友啊,一个月都等不及了。”
桑逾瓮声瓮气道:“一个月真的好久了。而且,在这一个月前,我等了好多年。哥哥你都不知道。”
“我有感觉到的,只是没办法给你回应。”江憬语重心长地说,“每一朵花都有它的花期,在它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的时候,不能去采撷它,也不能强行掰开它的花瓣,只有这样它到了花期才可以以最美的姿态绽放。”
桑逾就说:“我的花期早就到了,哥哥怎么不早来采呢?哥哥你有好多理由,什么话都被你说了,可我不想听。”
江憬笑着哄:“好好好,不听就不听。这不是也没让宝宝等了吗?本来还想过阵子,你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再说的,结果给你准备的惊喜你提前拆封了。”
他居然叫她“宝宝”诶。
好羞耻,但是她怎么好喜欢他这么叫呢?
这是他对女朋友的专属称谓吗?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更进一步了,她以后都是他的女朋友了是吗?
不会是她烧糊涂了产生的幻觉吧。
等她病好了,眼下发生的一切会不会都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她才不要什么惊喜,她只要触手可及。
只想早日得到结果,早日安心。
桑逾右手插着针管,只能用左手。
她扒拉了一下江憬的右手,让他把青筋迭起的手背翻过去,露出脉络分明的掌心。
她触碰着他温热的手掌,手指沿着他掌心的纹路摸索,真切地感受着他的存在。
随即和他十指相扣。
江憬低着头,收紧五指,和她十指交握。
他问她:“这下安心了吗?”
桑逾重新把头靠回他的肩头,不舍地说:“哥哥,我不想我的病好了,病好了哥哥就不会这样陪在我身边,我也没有脸像这样黏着哥哥了。”
“说什么浑话呢。”江憬伸手在她头顶抚摸了一把,“哪有这样咒自己不能痊愈的,生病舒服吗?”
难受。
就这样靠着他都还头晕目眩,连对他说什么都不受大脑控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