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江挽当即舒了口气,劝了自己好半天才没从凳子上跳起来往外逃。
医生走到她身边,开了旁边的灯,捏住她一侧的耳垂端详,看了以后说:“发炎了,拿针挑开就可以了。”
拿针挑开?!
江挽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惶恐地望了眼医生背影,忙不迭给言熠发了条短信,到底还是坦白了自己的遭遇。
言熠回她说马上来,她却又说不用了。
她只是想在无助的时候被安抚一下,并不是真的有这么娇气。
等医生回来的时候,江挽还是一副可怜兮兮且视死如归的样子。
她扫了一眼医生说的针,绝望得想哭。
这哪是针啊,分明是刀!
医生把手里的工具握好,柔声安抚她的情绪:“不会疼的,就跟小时候打疫苗一样,一会儿就过去了。”
对不起,她也害怕打针啊。
她从小就对尖锐的东西有莫名的生理上的恐惧,老是幻想扎的不是她身上的某个部位,而是眼球。
像禽类的嘴,昆虫的腿,都是她深深恐惧的。
恐怕一会儿不是事过去了,是她晕过去了。
她被医生轻轻托着下巴将脸转过去,随即耳朵被捏住,她情不自禁地呜咽了一声。
救命。
刀片接触到鼓包,她隐隐觉得有东西在血泡里捣,接着有液体溢出来,但是一点痛感都没有,反而很舒服?
她茫然疑惑地睁开了闭紧的眼睛。
半晌,医生从不锈钢饭盒一样的铁疙瘩里取出一枚棉球压在创口上,然后把主动权交还给她:“我再给你开点药膏,每天按时抹,也可以用酒精自己消下毒,不要再碰水了。”
江挽按着耳垂上的棉花后知后觉地问:“这样就好了吗?”
医生擦着手上的血:“说了不疼。”
江挽嫌丢脸,赶紧逃走了。
逃跑途中好巧不巧,迎面撞到了陪队友看手的池庭彦怀里。
她说完“对不起”,抬眼看到面前的人,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池庭彦也吃了一惊。
接下来尴尬的一幕发生了,池庭彦开口第一句就把天聊死了,直接问道:“为什么删我好友?分手了连朋友都不肯做吗?你的心眼就这么一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