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太大了……
她和江父六十几岁的老人了,同龄人的孙子大一点的都要上初中了,自家眼看着有了希望,几天不到又幻灭,有了希望又破灭的感觉,比一直焦灼地等待更为折磨。
江母回家,路过书房,瞥见江父还抱着厚重的通讯本,戴着笨重的老花镜研究请客名单,忽然悲从中来,站在书房门口扑簌簌地落泪了。
“怎么了这是?”江父连忙放下通讯录,摘了老花镜大步走来。
江母扒着丈夫的胳膊,靠上去哭得更难过了:“老江,咱、咱们的孙子没……没了。”
江父大惊失色,扶稳她:“什么意思,小裴她、孩子掉了?”
“不不,从头到尾就没孩子。”江母抹泪,“阿衡骗了我,回来的路上我琢磨,八成是因为我说小裴工作不好想反对他就……”
“这个小兔崽子!”江父也怒了,扶着妻子去书房沙发坐下,自己也坐下,气得狠狠一拍沙发垫,“反对是一码事,孩子是一码事,他也太胡来了!这种事也能撒谎?!”
江母还是靠着沙发哭。
“还不是你惯的……”江父提了一嘴。
江母立马眼珠一瞪:“只有我惯吗?这时候把责任都推给我了?儿子气我,你也气我,孙子没了,我……哭死我算了。”
“哎呀算我说错话,别哭了别哭了。”江父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江母。
“伤心还不准人哭一哭吗,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江母沉浸在逆流成河的悲伤中,纸巾哭湿了一张又一张,不扔脚下垃圾桶,就一团团地全往江父身上扔。
江父捡起一个丢了又被砸一个,应接不暇:“你适可而止!”
纸团还是一个个地飞来。
江父焦头烂额,也不捡纸团了,起身冲到书桌拿起电话就给江衡打电话,一顿痛骂,骂完了心头郁气下去一些,又把手机递给江母,让她接着骂。
江母不客气,拿起手机,又哭又噎,断断续续骂了江衡近半小时。
到了傍晚,家里的阿姨如往常一般,准备了精致可口的饭菜,江母毫无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就下桌了。
江父看了也心疼。
他看着江母瘦弱的身影进了卧室,把手中筷子一摔,抄起手机就要给江衡打电话让他滚回来,郑重道歉并且哄哄江母。
手机恰好进来一个陌生号码。
江父接通,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传来。
“喂,江伯父您好,我是裴允。”
江父一惊,小裴竟然给自己打来电话。
他按捺住,耐心道:“小裴,你……江衡在旁边吧?”
说来也是奇了,儿子和女朋友差点儿闹出来一个孙子,而江父却连裴允一次面也没见上,第一次安排的相亲他觉得没脸去,哪有父亲还跟着去的,这种场合还是母亲在场合适一点。
回来听江母夸那女孩子既漂亮又文静,看起来就很聪明,心里也痒痒,想去看又怕撞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