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捂着脸坐在医院长廊上,浑然不觉周围人投来的奇异目光。
她的手在抖,腿也在抖。
到处都是血。
满眼都是江衿言躺在血泊里的样子。
为什么。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断问自己。
他们怎么就变成这样?
口袋里的手机传出震动,她掏了半天,看到来电显示时,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哀默变成嘲讽。
“阿漓,钱我收到了,谢谢你啊,你知道如果没有这笔钱的话,我就要被那群人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南漓:“你怎么还没死?”
她怼,那边哑口无言。
“你不是要去死的吗?为什么现在躺在手术台的是他不是你,为什么你不去死,他要死?”
“阿漓你冷静点,出什么事了吗?你说的他是谁?要不我去看看你?”
“你去死吧,别来找我。”
南漓挂断电话,抹了把脸才发现眼泪又掉出来了。
哭是最没用的,她很久以前就知道。
她擦干脸,挽起头发,抬头看向手术室方向。
如果江衿言有事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经历抢救江衿言的命捡回来了,医生说再晚一点就没命了。
南漓感谢完医护人员,一个人坐在病房里等江衿言苏醒。
阴天,要下雨的前奏,天空白茫茫的。
南漓撑着下巴坐在病床边,脑袋点来点去,这几波折腾,让她精力耗尽。
床上的人动了下。
“阿言。”南漓倏然醒来唤他。
江衿言睁开眼,浑身虚脱,闻言眼珠转向她,眼皮颤了下。
他下意识去捂住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