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轻笑一声,斜着眼望向洛敏行,那目光犹如侧刃,洛敏行有一种被腰斩的错觉。
&ldo;只是你连朕的女人也想要,对吧?&rdo;
洛太后的筷子落在案上,发出脆响,她惊讶地望向云澈的侧脸,&ldo;陛下……方才说什么?&rdo;
&ldo;朕说的是什么,就要问一问国定候了。凌子悦是帝都城中有名的美男子,如同国定候所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国定候将堂堂云光大夫当成朕后宫中的妃嫔那就有些好笑了。&rdo;云澈的手指在酒樽的边缘画着圈儿,洛敏行全身一紧,酒意逐渐散去,僵在酒案前。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洛太后沉声问道。
云澈顿时哈哈大笑起来,&ldo;当日朕让凌子悦在朕帐中午憩,国定候入了朕的营帐,误将凌子悦当做明熙,说是要好好看一看朕的明妃是怎样的国色令朕神魂颠倒。&rdo;
云澈这么一说,洛太后再傻也知道洛敏行只怕做了什么无礼之事被云澈教训了。而自己却以为终于抓到凌子悦的把柄可以挫一挫她的锐气,如今却反被云澈将了一军,颜面尽失。
&ldo;国定候如此尽兴,不如朕唤明妃来,与国定候舞一曲助兴?&rdo;
云澈这么一说,洛太后的脸色完全沉了下去。
&ldo;胡闹!明熙贵为皇妃怎么能为一个国定候起舞,陛下饮多了!&rdo;
&ldo;是啊,朕饮的有些多了,还是先行回宫歇息吧。国定候就在这里与母后多饮两杯吧!&rdo;云澈起身,弹了弹衣摆。
&ldo;陛下……&rdo;洛太后自知此次拂了云澈的逆鳞,自己也实在太冲动,应该派人将此事查清楚再作计较,好过被云澈压了一头。
&ldo;母后久居深宫,未有机会听闻宫外的奇闻异事,就让国定候给母后多讲一讲吧!&rdo;云澈起身离去。
洛太后的手指缓缓握紧,她明白云澈那句话中的含义,他在警告她,宫内的事情她可以做主,宫外的事情她管不了。
云澈离去之后,洛敏行是什么也吃不下了,也借故向洛太后请辞。洛太后挥了挥手,她此刻巴不得这个洛敏行滚的越远越好。
云澈离开洛太后寝宫,锦娘伴在他的身侧相送至承风殿门。
&ldo;她在打什么算盘?&rdo;云澈压低嗓音,目视前方。
&ldo;担心丞相的风头被盖过,日后洛氏一族地位不保。&rdo;锦娘面带微笑,以只有云澈能听见的声音回答。
云澈冷哼了一声,&ldo;她想要的未免太多了!&rdo;
&ldo;是陛下情难自禁,给凌子悦的宠爱太多了。&rdo;锦娘低声道。
云澈蹙起眉头,&ldo;怎样才不叫多?她如今还只是个士大夫罢了!他洛照江的人占了郎中令一职,朕一句话都没说。还要怎样?如今所有朝事,朕都不再询问子悦的意见,甚至于派她去修书了,她对丞相还能有什么威胁?&rdo;
&ldo;陛下……如今您大权在握,朝中贤才无数,奴婢求陛下让凌子悦早日脱身……&rdo;
&ldo;朕……心中有数……&rdo;
云澈握紧了拳头。
锦娘扶着云澈上了龙辇,目送他离去。她吸了一口气,心中只盼着这两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平安喜乐。
洛敏行回到封邑之后不到三日便暴毙而亡。
有人说他是因为路途中饮食不当,还有人说是因为一路上纵欲过度。
当洛太后得知这个消息时却忐忑了起来。
&ldo;姐姐,没想到敏行这么年轻就去了。我早就告诫过他,凡事悠着点儿……这孩子,跟那些ji馆里的人要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药……&rdo;洛照江来到宫中宽慰洛太后。
&ldo;你不懂!敏行前脚才因为告凌子悦的状惹得陛下不悦,后脚就一命呜呼了,会不会是陛下他……&rdo;洛太后吸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儿子,她是越来越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