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两侧矗然耸立的方塔,在最上方汇聚成尖锐的塔尖,檐角斜飞而下,四角是半凸起的装饰,坐落在正面建筑主体的两侧。
从这两座方塔东西展开各150米的双翼,在各自的终点,高度略低的四座方塔紧挨着两个角门作为装饰。
半圆形的花窗嵌在厚重的墙体内,从中依稀能看到走廊一侧走动的人员。
青年怀抱一摞文件,匆匆在空无一人的长廊间行走着。晨风吹进,他不由慢下脚步,透过窗户向外看了一眼。
依山傍势,错落有致,各自独立又交相呼应的建筑物尽收眼底。
这里是御中庭最高一层,仅设立了理事长和指挥使以及相关秘书人员的办公室,出于管理上的不可僭越,这一层人员寥寥。除了再下一级的管理者之外,就只有秘书频繁出入这一层了。
深吸一口气,敲开理事长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应答:&ldo;请进。&rdo;
推开门,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伏案工作,看到青年后,点点头,继续看着手上那一份文书。
这庞大建筑物,这个名为御中庭的机构,乃至这个弹丸之地的最高管理者‐‐
凌归未了
尽管已年近古稀,却还能保持着充沛的精神和持久的动力,就连身为缚-灵御者的力量,也如同为这个位置量身定制。那种可以直接隔断同级别对手与外界能量联系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赵思予将文件分门别类,小心放在办公桌上,转身走到壁橱前,撕开一袋未开封的咖啡豆,取出一些放进磨豆机,其余倒进广口玻璃瓶中,拧紧盖子放在壁橱里面。
一边等待水烧好,一边慢慢研磨着豆子,等待的过程,便也成为了享受。
&ldo;思予。&rdo;凌归的声音传来。
&ldo;理事长大人?&rdo;
青年将冲调好的咖啡端过来,放在一旁休息用的茶几上,&ldo;稍微休息一下吧?&rdo;
凌归淡淡&ldo;嗯&rdo;了一声,用笔在刚刚看到的地方划了一条线,放下文件,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沙发旁边,看到被放在透明茶几上的咖啡,&ldo;这是?&rdo;
&ldo;因为理事长大人说最近似乎很容易累,所以冲了些咖啡,可以提提神。&rdo;赵思予一脸微笑,用来冲泡的咖啡豆可是他特地托人从原产地空运过来,今天一大清早就拿过来了。
&ldo;那个啊……&rdo;凌归坐下来,&ldo;没想到你还记在心上。辛苦了,谢谢。&rdo;
&ldo;哪里,是我应该做的。&rdo;
&ldo;你也坐吧。&rdo;
凌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见赵思予已经坐下,放下杯子,&ldo;你到我这里来,有段时间了吧。&rdo;
&ldo;粗略说的话,也才一个星期而已。&rdo;
&ldo;一个星期。&rdo;凌归点点头,似乎在思考什么,&ldo;这么短的时间里,能立刻熟悉工作内容,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没能更早一些发现你,是我的损失啊。&rdo;
&ldo;您过奖了。&rdo;赵思予说,&ldo;在秘书处的时候,方方面面的工作都有过接触,虽然不能说多么熟练,但熟悉还是可以做到的。还有,能这么顺利地进入状态,也要多亏理事长大人的理解关怀,和玉瑱、则怀两位前辈的指导。&rdo;
&ldo;我看过你的档案。你是三年前进入御中庭的吧?&rdo;
&ldo;是。&rdo;
&ldo;那时你才二十岁,为什么会选择来到这个地方呢?&rdo;
赵思予低下头,看起来有些犹豫。
凌归也没有催促,但也不想就这样跳过这个问题。
进入御中庭的审查极为严格,抛开那些家世背景雄厚,各方面条件优秀的世家子弟,其余人想进入,清白的背景、良好的教育和符合要求的实力都是必须的。
而比起在这里工作更为严格的审查,却是对外来人员定居的严苛要求。
像赵思予这种,在顶尖科研领域毫无建树,缺乏背景的年轻人,却能通过移民审查的概率,几乎为零。
仅凭其2的实力想做到这一点也太难了。在对御者的数量增加上,御中庭更倾向于自行培养,而不是从外界引入。
更简单的说,会留在这里的御者,基本全部毕业于御中庭下辖san学院。
san则是御中庭三位创始人的名字第一个字母缩写组合。
&ldo;那是……&rdo;
漫长的等待时间过去,赵思予不由握紧双手,开口得有些勉强,&ldo;我的父亲是一名瘾君子,我,和我的妹妹从小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我妹妹她十六岁的时候,突然病倒,被查出是&lso;不死者&rso;,母亲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也病倒了,很快就……母亲她,有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找不到什么正式工作,没什么收入,大概是因为这个……那之后,我做一些临时工,获得了免予学费的资格,还有奖学金,勉强维持着妹妹的生命……虽然那种病,放着不管,很快就会自己死掉,但是……抱歉……&rdo;
沉默片刻,赵思予继续说道:&ldo;在读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得知御中庭接收这类病症,而且是完全免费。我那时候放心不下妹妹,而且在原来的国家也没什么特别值得留恋的东西,就决定要和妹妹待在一起。我提交了申请后,这边要求我通过san的毕业考试。很幸运,我通过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