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我给她承诺?她如果不相信我会爱她一辈子,就算我给了承诺,又有什么用?婚姻在我来看,不过是劳神宝力的一场人间游戏,它能提供她什么保障?我的心若要变,它拴得住我吗?
偏她总看不透这一点,硬要与我在这事上周旋不休。
决定由她去气,反正过几天就风平浪静。我庆幸咏贤不是爱记仇的女人。有些时候,她甚至有些迷糊。
想起我们过往的一切,对她真是又爱又恨。
爱她,巴不得将心掏出来予她看,让她知道她对我的猜疑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七年交往,我对她绝对忠实。除了她,我不会再对其他女人假以青眼。
恨她,恨她在要求我懂她之余,她亦不懂我。恨她这么傻,选择不相信自己。她气得哭了,我知道。
她背对着我,双肩抖得厉害,我忍住将她抱进怀里安慰的念头,打定主意要她自己先回过头来,我才安慰她。
我等了许久,她倔强的不肯转过身来,一夜僵直着背睡着,明天准腰酸背痛。直至她哭累了睡着,我低声唤了几声:&ldo;咏贤……睡着了吗?&rdo;
没回应,想必真是哭累了。
这傻丫头,就这么不信我。
难道她真不明白我当初为何避她如蛇蝎?像我这种根本不相信婚姻的男人,不愿结婚,也给不起承诺。
决定爱她,已是此生唯一例外。
叹了口气,将她搂抱过来,让她舒服的躺在我怀里。
她嘤咛了声,偎向我,螓首靠在我颈窝处,发丝搔得我有些痒。
我拨了拨她额边秀发,不意外在她左额角近发根处找到一道不明显的旧伤痕。
这是她在三年前受的伤。
那天我们吵得极凶,我们各自负气出走。我到酒吧喝酒,她开车出去,我得到通知时,她已在医院里,面色如纸,恍如死去一般。
伤势不严重,仅头上有一道伤口与几处擦伤,但她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那次车祸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她忘了那一天我们吵架的事。
关于那一次争吵的记忆我告诉她,我这辈子不可能与她结婚,她气极了,指责我玩弄她的感情。
天知道我没有,我爱她爱入骨髓。
几年前她开始暗示我结婚,我不是不懂她的暗示,但我亦仅能佯装不懂。让她认为我不解风情,总比两人又为此事争吵的好,我无法想像若我失去她那次见她一动也不动躺在病床上的经验,吓坏了我。
爱一个人就是把自己的灵魂系在那人身上,她若痛,你也会痛。
她若生气,我亦不好受。
然而我有我的自尊,我不可能在每次吵完后都拉下脸道歉何况并非每回争吵都是我错在先。
这回,不过是为了一件衬衫。简直莫名其妙!
我只愿明早醒来,她气已全消。不然,消一半也是好的。
早晨醒来,一缕食物的香味将我唤醒。
我睁开眼,厚窗帘覆住了窗子,看不见窗外的天色。
我不习惯睡眠时光线太强,自从与咏贤一起生活以来,她配合我的习惯,睡觉不开小灯,连窗帘也拉上,怕一大早晨光照进室内,会影响到我睡眠。
我看着掩上的窗帘,心中泛起一股暖意。想搂搂她温热的身躯,身边却空空无人。
她不在床上。
我再无睡意,掀开冬被下床穿衣。
循着那股子煎火腿的香味出了房门,我料想她应在厨房里弄早餐。
这小女子是认错了想道歉,今早才特地起床弄早点?
我开怀地想,心情像拨云见月一般舒畅起来。本来嘛,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快快乐乐过生活,不是为了折磨对方。
如果她能够体谅我,我们又何至于伤害彼此如昨夜?
我走出房门,寻香到厨房找到她窈窕的身影。
她背对着我,也许正在煎蛋。
我悄悄走近她,双臂一伸圈住她纤细的腰身,唤道:&ldo;咏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