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家教甚严。&rdo;干笑变苦笑。
&ldo;妻管严?&rdo;
他没有否认,是默认了?
&ldo;打算结婚吗?&rdo;我问。
&ldo;她想结婚。&rdo;他说。
&ldo;你不想?&rdo;
&ldo;不&rdo;他责怪地看我一眼。&ldo;问那么多做什么?&rdo;
&ldo;关心你呀。&rdo;
他翻白眼,向酒保说:&ldo;给这位小姐一杯雪莉酒。&rdo;
&ldo;等等,我不喝雪莉,有诚意的话,威士忌加冰。&rdo;想堵我的嘴?
他扫我一眼。&ldo;威士忌太烈,女人别喝太多。&rdo;
我真好奇,一直以为这位同学会一辈子当王老五,如今看来,他竟像是个为情所苦的男人。
&ldo;你以前没这么细心啊,是因为有了对象的缘故?&rdo;若是,我真要好好认识那位小姐不可,能将戈洵美这号大木头调教成这样,实是可敬。
&ldo;休想套我的话。&rdo;他瞪我。
不说,那我自己猜。&ldo;她要跟你结婚,而你不肯?&rdo;
他不出声。
&ldo;为什么不?如果你爱她的话。&rdo;
他不语。
我推他。&ldo;喂,你也说说话,一个人唱独脚戏多没趣。&rdo;
他抬眼。&ldo;那么你告诉我,女人为什么需要婚姻?&rdo;
看来他为&ldo;婚姻&rdo;所苦。
这是个好问题女人为什么需要婚姻?
我思索良久,回答说:&ldo;我可以给你很多答案,例如女人偷懒,需要男人负担她的生活;又例如女人渴望安定,希望男人提供保护……&rdo;
&ldo;听来男人像是冤大头。&rdo;
我耸肩,&ldo;即便如此,女人亦付出了代价。女人的一生将奉献于家庭、丈夫和孩子,乃至失去自我与自由。&rdo;顿了顿,又道︰&ldo;但是现在很多女人甘愿保有自由,婚姻不再是最重要的人生大事。&rdo;
他皱起眉头,神情显得万分困惑。&ldo;但想结婚的女人还是很多,她们又是为了什么?&rdo;
看来我的泛泛之论满足不了他,他只想弄清楚为何他的她想要婚姻。
我笑说:&ldo;这问题你也许该亲自去请教那位小姐。女人何等复杂,没有一个女人能够知道另一个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rdo;
他突然间大笑。&ldo;看来我问错人了。这问题问任何人都可以,就是不该问你。&rdo;
&ldo;为什么?&rdo;我好奇地问。我不懂。
他撑着肘看我。&ldo;你也打算不婚,不是?&rdo;
&ldo;你在暗示我年纪老大?&rdo;
&ldo;岂敢,我们同年。&rdo;
同年,但不同样年轻,女人向来老得快。
我说:&ldo;一般二十八的男人在事业上已小有基础,可以准备与爱侣共组家庭,养育儿女。你还算年轻。&rdo;
他说:&ldo;一般二十八岁的女人事业上不必有什么成就,如你所说,她可以把生活重担转移到男人身上,唯一一个人生目标就是替这男人生两个孩子,并且养育他们长大。我们承受的压力因性别而有不同。&rdo;
&ldo;瞧,你(你)观念多腐旧。&rdo;我们同声。
&ldo;彼此彼此。&rdo;我们同病相怜。
&ldo;唉。&rdo;我们同叹。&ldo;干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