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怪的感觉,窦凝在我背后,我的目光却能透过重重人影折射看到她,甚至听到她心
跳的声音,那是很纯净的声响,仿佛天籁之音。
我闭上了眼睛,思考一个问题。我在封闭自我,只有一两个人可以走进我的内心,
如果我与这一两个人断绝了来往,也就与世界断绝了关系。这或许就是我的问题关键,
我太孤僻了。
医生们离开时都说真是个奇迹,可对于奇迹他们却都不信我的话,还找来心理医生
给我诊治。我忧郁的说不用了,心理医生便大叫:&ldo;典型的忧郁症!&rdo;我叹息着看医生
们一片赞同,像是在看一出闹剧。
窦凝给我买了份盒饭,虽然没有胃口,但我还是吃了。
医院里找不出任何线索,没人知道我是谁,没有知道我进医院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医生说我送来时撞坏了大脑,情况糟糕,可是现在他们又说我没有外伤内伤,应该
交出院费走人。难道医生都这样吗?
我打电话给朱华,但总也找不到她。她不在家、不在单位、不在父母家、不在朋友
家、不在任何我能想起的地方。我给单位打电话,他们说不认识我,我说我是释明,他
们哈哈大笑,说你怎么不说自己是释迦呢?好吧,我给那另外一个我打电话打传呼,通
过很多人找他,可他也失踪了,从空气中蒸发掉变成水雾围绕着蓝色地球到处飘荡。我
的心情很坏,看不到一丁点希望。这使得我内心痛苦,几乎要变成一个诗人了。保安和
医生在一旁冷笑,手里握着秒表,看来这些电话也要付费,人道主义是不是都到非洲去
救援难民啦?我嘴里蹦出了三个字:&ldo;他妈的!&rdo;这让我大吃一惊,因为我从来不骂
人。看来我不单是模样改变了,灵魂也正在悄悄改变。我无可奈何的注视着自身的变
化,像是一只蚕在看另一只蚕吐丝做茧,心里猜想它再出来时的样子。
傍晚时我靠在医院保卫科的办公室的沙发里,闭着眼睛听新闻。收音机播报不知是
塔利班还是什么人进行了反击,细菌邮件,美国人很惊慌,因为死了人。我不明白美国
人这么怕死人为什么还要满世界招惹别人恨,完全是自找的。几个保安也大声叫好,说
早该收拾狂妄的美国佬了。我很奇怪自己还有心情对美国恶语相向,虽然过去我就不喜
欢美国,但还没到现在的地步。现在的我更像是一个狭隘民族主义者。这是我吗?再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