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你想听原话?&rdo;
&ldo;……不了吧。&rdo;季元现讪笑,&ldo;原话指不定怎么损我。&rdo;
立正川用手指轻轻梳理他头发,从脑勺开始,一寸寸往后颈上轻按。缓慢且力度适中,令季元现舒坦到不行。
两人难得安静片刻,季元现闻着立正川身上熟悉的味道,从嗅觉记忆中扒拉出一堆前尘往事。这是沐浴液的香气,是当年他们合租时共用的那一款。
&ldo;刚看你在开视频会议,工作忙的话,你就先回去。&rdo;
&ldo;也不忙,处理几个小事。我的工作重心不在国内,大多时候家里就是办公室。&rdo;
立正川慢条斯理分好药片,再从床头端过水杯。
季元现瞅着他掌心的药片,有些排斥地往后退。立正川不恼,脱了鞋坐上床。现哥退一步,川爷进一尺。两人用沉默的拉锯战,打响回归后的床上较量第一枪。
立正川将季元现挤到墙角,两人身子快要叠到一起。热度源源不断地顺着大腿互相侵袭,季元现滚动喉结,他一闭眼,颤声道:&ldo;……我、我吃还不行吗……&rdo;
&ldo;别生病,以后就不用吃药。&rdo;
立正川多年不耍流氓,对着季元现倒是一耍一个准。虽没用上毕生绝学,光是气势与身体上的碾压,已叫现哥遭不住。
两个光棍,热血沸腾的大好青年,真要走起火来,完全不用预热。
季元现闭眼吞下药丸,猛将白水咕咕灌。他喝得急,多余水液顺着嘴角滑到脖颈上,修长一节,白如玉兰。青蓝静脉浮动可见,立正川望着那勾人一幕,半眯眼。几不可见地咽了口唾沫。
他想起虎口卡在上面的贴合感,想起季元现因兴奋而发声的震颤感,想起那脖颈光滑细腻的触感‐‐真真是妙不可言。
立正川觉得自己真圣人,居然能忍着念&ldo;色即是空&rdo;。
&ldo;我也不想生病,不过人要服气年龄。如今是即将二十七的人,不再是当年十七了。&rdo;
季元现靠在床头,蜷成一卷。他的声音低沉,因精神状态不好,略显老气横秋。头发搭在前额,柔化那双剑眉。
很早以前,他也是不容易生病的。寒冬腊月一条单裤,倾盆大雨也敢奔跑回家,冷风呼啸时纵横球场。好像那时,谁也不怕冷。二八青春,芳华如昨。
身体如何,生病与否,似乎从不在季元现的考虑范围内。他记不得是从何时开始,也许是高中毕业后,也许是大学后,身体抵抗力一年不如一年。丁点风吹草动,也会弄得他草木皆兵。
季元现成了医院常客,倒不是什么大毛病,感冒发烧年年都有。
立正川摸到季元现的手,没有试探,而是直接摸实在了。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揉捏,摩擦着季元现的骨节。八年,立正川从未打听对方生活。
他知道不容易,就像自己。没滋没味,实在算不得生活,只能是生存。
&ldo;换个话题,我想和你聊点开心的。&rdo;
&ldo;开心的,有什么好开心,&rdo;季元现吃了药有些困倦,身体乏得不行。他竖起枕头垫着后颈,整个人放松下来。&ldo;日子也就那么过,无所谓开不开心。&rdo;
&ldo;倒是你,什么时候入股的新科技会展馆。我记得那地儿开始修建时,是在三年前吧。&rdo;
&ldo;那是我哥的主意,这次回来只帮他接管一些事务。上次秦羽找人过来洽谈租用场地的费用,我正好在那边。&rdo;
立正川坐在床沿,穿好鞋。他翘起二郎腿,看样子并不打算马上离开。
&ldo;怎么,羽子给你告状,说我坑他钱?&rdo;
&ldo;没呢,&rdo;季元现展颜一笑,想起秦羽老给他安排鸭子的事儿,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