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见白茫茫的雪上,一个看似瘦弱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个脸圆圆的小豆丁,背上驮着一个穿着墨蓝色锦衣的小男孩,小男孩背上还背着个竹筐,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
她却丝毫没有觉得累,反和怀里的小豆丁说说笑笑的,夸了她一路。
“宁大叔,”快到宁大夫家门口时,阿柔喊人,“出来救人!”
四处漏风的木门“唰”地被拉开,一个裹着好几层单衣长衫的男人出现在门口。雪地反光,将他面庞衬得过于白净。
“说了多少次,要喊宁爷爷。”宁大夫跨出一步,刚踩上雪,又立马缩了回去,“这贼天,冻煞人也。”
他的年纪确实能当阿柔的爷爷了,但阿柔觉得他心态年轻,总是喊他宁大叔。
把手揣在袖笼里,宁大叔倚在门边瞧着她负重前行。还要催她,“快点得不得?风都灌进来了。”
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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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中毒了。”诊完脉,宁大夫摇头,“中毒已深,怕是难。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麻烦?”
蜚蜚小小地“啊”了一声,指向外面,宁大夫见她可爱,顿时笑了,只记得逗她玩儿,不再嫌东嫌西。
“您也没办法吗?”阿柔摸摸蜚蜚的脑袋,“蜚蜚想救他呢。”
宁大夫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救了他又能如何?孩子,这么个世道,谁活着都不容易,你难道指望着老夫照顾他吗?”
就他这样的条件,再养个孩子却是很困难。
“可是……”阿柔低下了头,“大不了救了之后让他走嘛,看他穿得那么好,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您还能趁机敲一笔。”
宁大夫一瞪眼:“你那脑瓜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阿柔大笑,又拽着他袖子撒娇:“救了吧,救了吧,您医术这么好,解个毒还不跟玩儿似的?”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宁大夫瞥她,“你们这些小娃娃,什么都不懂就敢瞎好心。丑话先说啊,这小子我不养。而且,他中毒已深,怕是没那么容易康复。”
他这样说,就是同意了。
阿柔连忙说好话:“是是是,您费心了。把他弄醒之后咱们就赶紧找他父母,绝不能让您吃亏。”
宁大夫:“你们两个小滑头……”
师徒二人在旁边说什么,蜚蜚一个字都没有听到,视线始终盯着昏睡的小男孩。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这个人特别的熟悉。
但同时她又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树洞里?
蜚蜚一肚子的疑惑,巴着床板好奇地盯着他,不停祈祷他能快点醒过来,好给自己解答清楚。
然而宁大夫说他中毒不轻,短时间内醒不过来,让她们先回家,别在他那儿添乱。若是醒了,自会通知她们。
阿柔满口答应,抱着妹妹出去挖野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