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笛逃离人群,来到南太平洋的小岛上,着力培育海人。在小海人尚未出生时,
每天晚上他们都偎依着坐在星空下,仰视着深邃的星空。覃良笛是个生物学家,
天文知识比较贫乏,而拉姆斯菲尔做为核潜艇的艇长,掌握有足够的星座知识。
他常常向覃良笛讲解:这是南十字星座,赤经12度,赤纬60度;这是显微镜星座,
赤经21,赤纬35;这是印弟安星座,赤经21,赤纬55;这些南天星座在北半球都
能看到,不过它们有北半球的星空中都不能升高,一般就在地平线附近游荡。那
是天燕座,赤经16,赤纬75;那是南极座,赤经22,赤纬85…
…这些星座在北半球永远看不到。
他说:这些知识很有用的,如果有一天你得独自穿越辽阔的海域,可以依照
天上的星座来辨别方向。也许,后来覃良笛突然离开他而消失在大洋深处时,就
真的用上了这些天文知识?
从杰克曼的&ldo;家&rdo;中向外望,漆黑的天幕和漆黑的海面在无限远处相接,天
上撒满了星星,海上也撒满星星。不过,海里的星星并不天上星星的投影,那是
无数发光的微生物或小虾造就的。天上的星光在闪烁,海里的星光在浮动。有时,
一群飞鱼突然跃出水面,在远处溅落。溅落处的发光生物受飞鱼的惊吓,亮光瞬
间会更明亮。
杰克曼的家离海水很近,涨潮时海浪几乎能拍到石坎之下,落潮时也不过降
下一米左右。海水时时溅进来,哗哗地浇到他们身上。不过杰克曼全家对此丝毫
不在意,拉姆斯菲尔想,他们一定是故意选择这样的高度,以便能时时浸润在海
水里,因为他们的皮肤已不能忍受干燥了。
全家人请拉姆斯菲尔睡到最里面。拉姆斯菲尔让杰克曼紧贴着他睡,他有很
多话要问。苏苏毫不犹豫地睡到拉姆斯菲尔的另一边。当他和杰克曼谈话时,苏
苏用带蹼的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和胳臂,她的长发和乳胸时时擦着拉姆斯菲
尔的后背,弄得拉姆斯菲尔紧张地团紧身体,不敢稍动。可能苏苏认为,她已经
是雷齐阿约的妻子了,用不着等待拉姆斯菲尔的&ldo;确认&rdo;;也可能这是海人少女
示好的一种习惯(时隔270年后,拉姆斯菲尔对海人能有多少了解呢)。约翰则
远离他们,睡在另一个角落里。不过,这个落落寡合、郁郁寡欢的小伙子并不是
对雷齐阿约不感兴趣,黑暗中,他一直灼灼地盯视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