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苏里结束了网络写作的工作,她提笔写下他人的人生,却将自己浓墨重彩的一声放在水中,任色彩飘散,冲淡时光。
在结束工作前,她改了自己的简介:我这一生,如清风流水,风过无声,水逝无影,不得一提。
随后,她就继续开着她那辆越野车,在空旷的马路上,逆向乘风,一路向北。
走到满洲里的时候,苏里在这里停留了一阵子。没想到这个在地图上不怎么起眼的地方,里面却藏着大好美景。
俄罗斯建筑的居民楼,马卡龙色彩的套娃广场,身材高挑的俄罗斯人,一声声&ldo;德拉斯维基&rdo;传入耳中。
苏里不怎么跟别人打交道,所以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这里的人烟味儿比较浓,所以她留了下来。
&ldo;姑娘,煎饼果子要吗?&rdo;
一个俄罗斯男人推着推车路过她坐的地方,自然地出声。旁边跟着一个中国女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本地人,因为她老公的口音有股俄罗斯语和满洲里语的混合感。
满洲里的冬天竟然比东北还冷,零下四十度的天气让人支撑不住,街上行人甚少,或许真的迫于生活的压力,夫妻俩才准备出来试试运气。
苏里摇摇头,她仍然没开口说话。似乎时间过得越久,她越将说话这个技能遗忘了一般。
&ldo;我要一个。&rdo;
旁边来了另一个人,他搓着手,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说话间,一股白色的雾气从他那厚厚的嘴唇中冒了出来。
见有客人,夫妻俩立马将车停下,也不管待会城管会不会来。
&ldo;两个鸡蛋,两根火腿,两份肉松&rdo;
苏里抬眼看了看他,身材不高,有点啤酒肚,看起来有点刻薄,倒是没看出来这么能吃。
&ldo;不好意思,您点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包装纸包不下,不然我用报纸给您包起来吧。&rdo;俄罗斯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边说边从旁边拿出一张报纸。
&ldo;今天早上的,很新。&rdo;似乎怕别人仍是觉得不干净,他还用手抖了抖。
&ldo;没事儿,就这样吧。&rdo;那个客人也不是较真的人,这点倒让苏里对他刮目相看。
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她揪住似的,连同她的灵魂也锁住了一般。
&ldo;等一下。&rdo;见那个客人要走,苏里突然醒了过来,许久没开口说话,她的嗓子异常沙哑。
可是她却忽略了嗓子的不适,快速地跑到那个男人身前,二话不说将他的煎饼果子抢了过来。
火腿、肉松都散落一地,她只紧紧地抓住那张报纸。
&ldo;你这人有病吧?&rdo;那个客人刚张嘴要吃,食物却被人夺了过去,他不禁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