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巴极为严实,加上帮派有自己的口号跟暗语,发展的极为壮大的,到了任何地方,都有帮派的茶馆跟铺子,看有的人拿着茶壶在随手的摆弄,看着杂乱无章的,一会儿就有伙计来了。
这是人家摆出来的暗号,只有自己人能看的明白,绝对不外传的,再有去绸缎庄或者是金银铺子里面,权力大的人,可以直接支取银钱,其中的暗语不足为外人道也。
冯二爷晚上什么人都没有见,只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亲自出门去了,到了一家茶馆里面,茶馆后院灯火通明。
这是帮派的人,带头的是其中一位同辈儿的人,见到冯二爷来了,不由得劝,&ldo;那可是旗人,不合规矩。&rdo;
冯二爷立时就冷了脸子,掀起来袍子,大刀阔斧的坐在长条上,随手端起来大盖碗,里面是滚烫的茶,&ldo;哦,哪里不合规矩了。&rdo;
同辈的人对于他与那祯禧的婚事极为的不满意,只是因为一个,那祯禧是旗人,且那祯禧的曾祖父,曾经是漕运要员。
说起来旗人跟帮派的恩怨情仇,那真的是一天一夜都说不清楚的,那祯禧就是个天仙,就为着是旗人家的姑奶奶,所以惹的帮派里面许多人不满意。
漕运原本就是运粮的,只是漕船受辱,多次受到欺辱,一个是路过的大员能臣,对漕运多有敲诈勒索,欲壑难填,都想着从这富饶的漕运里面搜刮出油脂油膏来,那祯禧曾祖父成为漕运大员,每年的上供当然是少不了的了。
这是直接的仇恨,所以说不合适。
再一个,各处码头上的地头蛇,往往勾结旗人当保护伞,寻衅滋事,多有刁难的时候,这梁子就更大了。
冯二爷帮中声望极高,且辈分在那里,因此他的婚事难免兴师动众,那祯禧能不能当得起大家一声嫂嫂,她自己说了不算。
冯二爷听到这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大盖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水从地下的裂缝里面出来,留在桌面上,慢慢地成了小河,&ldo;我倒是不知道,我未婚妻何时招惹过你了,何时对不起帮派了。&rdo;
卷起来袖子,颇有打一架的样子,&ldo;就为着她是旗人?&rdo;
&ldo;可是她从没有做过一件儿不对良心的事儿,平日里天真善良,待人平和感恩,待我情深义重,我倒是不知道,你的理由能站得住脚的。&rdo;
说到情深义重的时候,腔调明显是带着弯儿,对着帮派里面的一些老顽固,他也是耐着脾气来的,不然拦着他大婚,只怕是来了他就要掀桌子的。
他的婚事,没有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
&ldo;你不能只为了自己,得为着咱们帮派想一想,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你处于这个位置,不能坏了规矩,否则,帮规不是您能承受的了的。&rdo;
说着说着就带着硝烟味儿了,人员里面就动起来了,冯二爷的身边已经围起来了人,他自己的人也站在了前边,手里面都是拿着盒子枪的。
冯二爷冷笑一声,&ldo;去找出来,哪一条哪一个字儿,是碍着我结婚的,我竟然不知道我的未婚妻,竟然是如此不溶于你们的。&rdo;
起身不过是无理取闹了,没有明文规定,不过是跟他不对付,带累了那祯禧而已,给人添堵的事儿,还是为着帮派里面利益分配不均,为了各人地位的事儿。
到底是闹了一场,冯二爷险胜,等着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他换了一身衣裳,不想着休息,只问,&ldo;几时睡下来的?&rdo;
&ldo;看完烟火回来就睡下来了,夜里不曾起来过。&rdo;
冯二爷笑了笑,倒是心大,爷们在外面动刀子,她倒是好在家里享福呢,&ldo;走,去看一眼去。&rdo;
他要去看,门是开着的,他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到底是轻手轻脚的走了,嘱咐守夜的人,&ldo;早上不要喊起来,昨晚上睡得晚,别吵了人睡觉。&rdo;
胳膊上伤了一块儿,跟人比划的时候抓了一下,他自幼习武,有武术功底,师承神枪沙子龙,沙子龙是走镖的,后来世道不好,开了一家客栈,一辈子对外没有徒弟。
早些年多少人上门求艺,他只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好声好气的打发走,绝对不指点一二的。
你要是问起来早些年他闻名江湖的拿手绝活,五虎断魂枪,他只说是忘了,再不肯对着别人多说一句。
久而久之,江湖传言,沙子龙不过是假把式,什么五虎断魂枪,不过是吹牛罢了,哪怕就是当着他的面儿来说,他也绝对不反驳一声的。
只是每日里早晚练枪,床头上立着一把枪,夜深人静的时候,沙子龙一个人独居庭院,九九八十一枪,虎虎生威,最后持枪立中庭,只与明月说,枪随着人一起进了棺材。
冯二爷早年亲自去拜见,得到过指点,五虎断魂枪,他自然是学了的,只是沙子龙到最后都不曾承认过的,所以你看他文弱书生的样子,平日里青袍长衣,实则暗含精劲,打架乖戾的很。
胳膊被抓伤了,对方也没有什么好,一枪点下去,胸腔里面断了几根肋骨,如若不是不能同门相残,定然教他五脏六腑俱裂。是个狠角色没错了。
第76章五更
冯大爷自从那祯禧生辰以后,便不曾是看到过人,只是那祯禧到底时候公开露面了,许多人邀请她,各种聚会沙龙的,她自己拿不准,都不是认识的人,想来也知道是冲着冯家跟二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