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有理,毕竟郡王大多都是些王公贵族,小安这属于例外。别翠那就更不必说,是真的假扮的。
小安只是微笑。
笑的人心里发毛,季大人却只当是他解释不出什么。继而,又蹬鼻子上脸的说道,&ldo;郡王分封就靠一个狗牌一旨黄绸,只要夺了来,什么猫猫狗狗不都当得?&rdo;
小安笑意不减,&ldo;那依季大人的意思,是觉得一定要天朝人来统领金人的金郡才好吗?&rdo;
这话一语双关,一方面给季大人设了个套,让他答是或否,都不合情理。另一方面,则表明,他是金人。
可大金没有任何一个名门望族里,能找到庞安这个人。
&ldo;你是金朝人?可不是什么犄角旮旯里的老鼠都配称为人‐‐&rdo;
&ldo;说起来,自打回来,还没见过我庞家人,季大人可知他们在何处吗?&rdo;庞安像是没听见季大人的话似的,自顾自的掸了两下衣袖,反问道。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
因为庞家长子算是个风云人物,且前些日子客死他乡,带着庞家都上了风口浪尖。季大人沉默着,没再咄咄逼人。他在思考,庞安是庞家人的可能性。
他不是惹不起庞家,毕竟他如今连郡王都敢惹,也不差那一个世家。只是庞安若真的有法子证明自己与庞家的关系,那他的借口就不再成立。就算他勉强斩杀庞安自立为王,也就是个反叛的乱臣贼子……
他还没想出一个回怼庞安的法子,人群中就传来了不怕死的声音。
&ldo;庞家?还有脸提?要不是他们家那不阴不阳的儿子,大金能让天朝这么容易就攻陷了?&rdo;
季大人赶紧出声附和,他方才忘了,如今庞家风评亦不好,庞安想借庞家的事,也有可能弄巧成拙。
可还没高兴一会儿,别翠就抬高了下巴,面容倨傲,&ldo;这是对我天朝有何不满?&rdo;
所有人立马噤声。
不敢不满,就算不满也不敢说啊。敏感时期,谁要出这个头,都是要被杀鸡儆猴的。如今季大人也顿生退意,他觉得自己似乎让人当了出头鸟。
昨夜那些散了会还特意登门拜访,大放厥词,大肆辱骂郡王的那些人,如今一句话也未说。一个个头要低进怀里,龟缩在他身后,一副卑微的模样。
季大人知道,自己被一时冲动脑热给害了。昨日的种种不断回放,他一生都自大狂傲,从不向哪家低头,如今却让一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小丫头折腾到颜面尽失,晚节不保。
饶是谁,也受不了这般打压。但,他如今就是退,都无处可退了。冷汗几乎浸了衣裳,额上的汗顺着颊侧直往下滑。他的眼神不断往自己身后瞟,明白自己让人算计,只想看看是谁躲在他身后窃笑。
他设想的挺好,却蠢。他原以为,对庞安不满的人很多,只要说他的郡王是假的,大家就会信,就会群起而攻之,那他就可以取而代之。毕竟就算小安辩解,天朝路途远,他只要一口咬定从未听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