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显而易见的,有人花钱收买无辜平民,装作自发的围在刑部门口。他们大肆宣扬,醉酒者无知亦无罪等等言论,碍于风声,最后朝廷妥协了。
穆凉听着这一切,只觉得这世道疯狂到令人发指。他先前久在边疆的时候,从未想到居然会有人为了钱,在毫不了解的情况下,去平白诬陷一个姑娘的清白。
若不是见多了唯利是图之人,他如今恐怕仍然不能相信。分明都是同一番统治下的人民,却总也天差地别。相比如今京城风气的油腔滑调,那些乡野间的市侩实在算不得什么的。
穆凉手指不自觉的攥紧,攥久了才惊觉有些疼。原来早上的烫伤都有了些破皮的迹象,他竟未察觉。
他想带白莫走。
就算白莫过得好,他也有点私心,想带白莫离开,更别说如今她过得不好。
嘈杂的客栈中间,穆凉强迫自己安定下来,从乱成一团的脑袋里找出丝毫的线索,能让他追本溯源的找到一个法子。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样一个风云激荡之人带走,还不暴露他自己,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原本哪怕是寂静中也难静下心来思考的脑子,在鼎沸人声之中却找到丝丝慰藉,开始急速运转起来。
第一个要攻克的人必须是白柏,只有颠覆他的王权,才能杀出一条路来。那问题就可以转化为,如何攻破天|朝防线,杀入京城,还能尽量减少伤亡?
一个想法的雏形在他脑中勾勒,千丝万缕的联系之间,思路逐渐成型。
正在这时候,从客栈外面进来了一个满头大汗的人,一进客栈就找了个桌儿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两大杯,嗓门又高又亮。
&ldo;你们知不知道,那个长公主又作妖啦!&rdo;
穆凉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锐利的目光下意识的冲那人射了过去。都看过去了,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未经思索的一下,是有些鲁莽且颇具敌意的,很可能会暴露他对这件事迫切的渴求。
他小心的环顾四周,才心有余悸的掩去眸中颜色。尚好,因为这事沸沸扬扬的已经传了一整日,整个客栈闲聊的人全都对此好奇,方才也几乎是一瞬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凑向了同一个地方,穆凉混迹其中,并不太显突兀。
那人满意的点点头,又喝了杯水,才故弄玄虚似的开口讲道。
&ldo;我可刚从公主府回来,那位长公主刚可在那发狠呢。&rdo;
&ldo;怎么个讲啊?&rdo;
这会儿没什么客人有需求,连店小二都跑出来凑热闹,帮着搭腔。
&ldo;嘿。还是昨儿那个醉鬼,今儿不是出狱了嘛,长公主说这事儿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她要彻查到底。&rdo;
&ldo;这不,瞧这架势,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还一副再也不见驸马的模样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