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顺着他的目光去看,视线里只有那枚棱角都磕崩了的翡翠。他攥紧了,口吻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惊慌,&ldo;这个不行。&rdo;
&ldo;那您可得备上足够的银子,不然我还当您是到这皇城根底下耍无赖的呢。&rdo;
穆凉颠颠身上的钱袋,那里面的银子要差上一半。
&ldo;不然,您就换个便宜点的,就比如这个,看着也不比那个次。&rdo;
穆凉看了看,迟疑着摇了摇头。
他纠结了好一会,才把腰间的翡翠取了下来,递出去的时候还有些不舍。
那商贩乐了。
他不放心的叮嘱道,&ldo;我很快就回来赎它的,你等我来赎它。&rdo;那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ldo;得嘞。&rdo;
白莫一直戳着一块茄子泄愤,嘴上止不住的咒骂那个没立场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一块巨大的阴影笼了上来,她抬头去瞧,什么东西正好蒙在她脸上。
一时之间她脑中飞过了无数道可能,是什么人?是知晓她的身份,还是巧合?她伸手想拨开脸上的屏障,才一抓住,那手感却好像极为柔软。
她把那东西取下来,竟是一件大氅。雪白雪白的,民间居然还有这样好的手艺。她爱不释手的蹭着,穆凉也已经在她对面坐好了。
&ldo;你是去买这个了呀?&rdo;
&ldo;天冷。&rdo;穆凉有些局促地说道。
白莫依言把大氅裹在身上,心里忍不住好笑。他是看她一直在搓手手,就发现她冷了吗。
&ldo;特别特别暖。&rdo;她托腮,先前的烦闷一扫而空,脸上的笑意极为明朗。
冬天日头太短,两个人没来得及好好逛逛京城,大雪就压着天色降下来了。怕被大雪打湿,穆凉把白莫搂在怀里策马而行,幸而京城里行人不多,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公主府。
下马的时候抖落了一身的雪,穆凉的外袍上都有些湿印。白莫叮嘱他注意身体,还叫人备了姜茶暖身。
之后的两日雪未停,皇上也没命他进宫,穆凉忙里偷闲的去找了两回那个商贩,不过许是大雪封路,念着人少,连生意都不做了。
穆凉不得已把这事搁置下来,雪刚一停,皇上就叫他进宫述职去了。
说是述职,其实也不尽然。不仅白莫在场,白柏更是一副你早就是我姐夫了的样子。
大体的事物肖程早已经来信说过了,穆凉也不过是陪着分析此战利弊得失罢了。
说着说着,白柏的注意力就偏到别的什么东西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