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傅杞什么时候走的?&rdo;他颤着嗓子问,隐隐有些希冀。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与傅杞同床共枕了整整一夜呢?
&ldo;傅大人……并未出来啊……&rdo;小宫女跪倒在地,颇为恐惧的样子。
白柏心里那点欣喜被浇了个干净,目光极具冰冷,死死地盯着那个宫女,要从她颤抖瑟缩的身形里找出一丝破绽,以证明她撒了谎。
一阵凉风吹进来。
他循着源头去看,平日里不会开的那扇窗开着,周边甚至有些凌乱。
也是苦了他,夜里那么黑,他又半点功夫都不会,却要学人翻窗。
白柏只觉得一颗真心被揉碎,唇角从毫无温度变成一抹冷笑,最后又脱力了似的耷拉下来,满脸都是愁态。
他压低了声音,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ldo;带兵去傅府。&rdo;
戒律森严整齐划一的御林军涌进了傅府,二话不说将里面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时之间全是什么瓷器碎掉的声响,还有哀嚎和求饶。
却唯独没有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他应该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他应该跪地求饶,祈求原谅,绝不是固执的躲着。
更何况是在肌肤相亲之后,在肢体交叠之后,在云雨翻覆之后。
白柏是个皇上,不是娼妇。不能容忍在欢爱之后就被抛弃,他还有一身的指痕,还有酸疼的腰脊。
他向前两步,企图推开门。
房顶树梢蹿下几道黑影,将他挡在门外。
&ldo;主人说在他出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去。&rdo;
&ldo;你不认得我?&rdo;白柏冷笑。
他的耐心有限。他可以无限安慰自己宽恕傅杞所有的罪过,对旁人却没这么好的耐性。
他冷淡得挥了挥手,身后的御林军就与几个死士纠缠在一起。任谁都知道御林军打不过那些训练有素的死士,可他们人多。
白柏几近召集了整个京城的兵力,就为了带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傅杞。
可笑,且荒唐。
时局刚刚安稳,甚至北边征讨的一战,肃清工作还未完成,他却将整个京城的兵力全都抽调走,他所学过的所有的帝王权术,再告诉他那是再危险不过的覆国之举。
就算只有一些小小动乱,也叫他的帝王生涯有污点。
可他连理智都几近崩溃,还哪里管那么多?什么帝王,什么太平,比不过一个傅杞。他努力宽慰自己,傅杞只是还没有完全接受他,只要再等等,只要对他再好一些,一颗真心总能融化冰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