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之前就想给你换了,当时你不愿意。朕就想着等你封妃之后肯定是不能再住阁的。况且……”
他视线落在小腹上,伸手覆盖上:“如今有了他,揽月阁就住不下了。朕问过刘太医了,你胎像安稳,且二月十五也是个好日子,又是月圆之夜和你的生辰,钦天监也说可以搬迁。朕想着,今日搬过来也无妨。昭阳宫这里朝阳,夏日也有风,更利于你安胎。”
宁姝言也伸手放在他手掌上,两只手紧紧的贴着,腹中还有他们的骨肉,在这后宫,也唯有他们才是自己最亲的亲人。
她起身绕过秋千,头贴在他胸膛上,柔声道:“谢谢皇上为臣妾和腹中的孩子想的如此周全。”
萧煜抚摸着她的后背,温柔的笑着,如炔不惹尘埃的美玉,柔润无比:“傻瓜,朕说过,朕不会辜负你对朕的情义。况且腹中的孩子也是朕的骨肉,朕理应护你们周全。”
“还有大殿可要瞧瞧?往日里你喜欢赖在榻上看书,朕特意让他们做了个较大的罗汉床,若是看累了,还可直接小憩,还有你喜欢泡温泉,朕特意命人打造了浴池,等你产下孩子后……”
话还未说完,萧煜就感觉怀中女子伸手紧紧的抱住自己,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
她声音低沉:“皇上,您待臣妾这般好,臣妾会怕……”
萧煜听着她语气中的伤怀,伸手牢牢环住她的身子声音低柔道:“怕什么?有朕护着你,不用怕。”
宁姝言垂下眼帘,眉心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愁雾,低低:“臣妾怕若是有一日,皇上不再喜欢臣妾,不再护着臣妾之时,今日对臣妾的好将会变成他人伤害臣妾的利刃。”
正所谓,集宠一身亦是集怨一身,所有的妒忌和阴谋皆是因为萧煜给的宠爱而产生的。
她相信,萧煜自会明白。
这般想着,她如同一直受伤的小兔子,贴在他胸膛越来越紧,好像是找不到安全感一般。
萧煜见着怀中女子这般小心翼翼柔弱的模样心里好似被揪起来一般。
她知晓女子一直怕后宫的阴谋诡计,也一直不敢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
她素来良善,喜怒形于色,自然斗不过那些笑里藏刀,心怀叵测的妃子。
“言言放心,朕一定会护你们母子平安。”
他一点一点的抚着她的背,温言细语的安抚着,眼神坚定无比。
宁姝言眉头舒展开来,看着地方不留痕迹的展开嘴角,随后又想到什么,眼中带了些复杂的神色。
凤栖宫中,宣纸上一个大大的“静”字,遒劲有力。
皇后怔怔的看了这个字许久,神色间透着冷峻之色:“本宫就知道,那座宫殿的主子是昭妃。”
哪怕皇上没有透露一丝风声,这个宫殿是给谁住。可是在重新修建时她就知晓是宁姝言。
毕竟,除了她,后宫还会有谁值得杨公公每日都亲自去守着。
皇后冷冷一笑:“皇上可真是宠她,那昭阳宫恐怕可以与本宫的凤栖宫相比了。本宫差点就以为皇上是要打造一座金屋给她了。”
杜若眼中带怒,狠狠道:“昭妃可真是狐媚,奴婢都从未见皇上这样宠过谁。”
皇后心底一阵阵发酸,好似是一口气吃了许多梅子,酸的从喉咙直接冲去脑中,又带了些涩意,堵的一口气也喘不过来。
她才是他的正妻啊!所有的特殊和例外应该给她才对!
曾经有南宫氏,如今有宁姝言,皇上至自己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