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中,颖妃坐在右侧上首,见宁姝言来了连忙上前行了一礼,眉梢眼角带了些许担忧:“贵妃娘娘,臣妾听闻二皇子病了,不知今日可病愈了?”
宁姝言含笑将她扶起:“已经好了,小孩子病的快好的也快,方才走时还对着本宫咯咯直笑。”
这句话正好被进来的程音听入耳中,又看着两人手互相搀扶着,她脸色微微一变,扬头便往椅子上走去。
颖妃听着二皇子没事,温柔一笑:“如此就好,小孩子生病最是遭罪,身为母妃看着更是心疼。”
程音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咚得一声嗑下扇子。
宁姝言转头望去,见程音不悦的坐在椅子上,脸色看起来也不大好。
她连忙上前柔声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程音撇过头去,淡淡道:“有劳贵妃娘娘关心了,臣妾无事。”
宁姝言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冷淡,正欲开口说什么,皇后就出来了。
皇后今日精神甚好,身着一袭玫瑰紫牡丹花纹长裙,金丝繁花披帛长长的流曳于地,似两缕金红霞光拂过。头戴孔雀绿翡翠珠凤冠,颗颗翡翠珠浑圆通透,泛着华贵的光泽。
她坐下后对着宁姝言道:“本宫听闻昨夜景熠病了?”
宁姝言颔首:“是,有些发热。”
皇后正色道:“皇上一向疼爱熠儿,想必也心疼坏了吧?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否则本宫也跟着不踏实。”
宁姝言清浅笑道:“只要是皇上的孩子,身为父亲见儿女生病了自然会心疼。”
不知如何,宁姝言总觉得皇后是在煽风点火,她抬眼往程音看去,见她脸色难看的厉害,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程音不会因为昨夜皇上没有去玉漱宫,所以心中有气吧?
待请安完毕后众人告退时,程音只是浅浅行了一礼,便冷着个脸转身出了凤栖宫,丝毫不给皇后脸面。
皇后望着程音那萧然的背影,眸中一沉。
颖妃疑惑的望着宁姝言,平日里禧妃谁都不尊敬,可是凡事却替昭贵妃着想,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走在昭贵妃前面。
正在她思忖时,宁姝言也匆匆出了凤栖宫。
看着程音上了轿辇,她连忙上前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程音纤纤玉手搭在轿辇上,轻轻一颤,目光一寸寸的凉了下去:“你觉得我是怎么了?宁姝言,我从未想过同你抢什么。可是你知道,甯儿她是我的命,我不希望甯儿受到任何伤害,昨夜你是否是故意留皇上在你宫里的?”
宁姝言顿时惊愕万分,攸然抬眸盯着她:“我为何要故意?我犯得着同你争这一夕长短么?”
程音冷冷一笑,在日光下唇角的弧度带了些许疏离感:“是啊,皇上如此宠爱你,你不用争我也输了。”
宁姝言微微一怔,拧紧了眉头:“是否你听谁说了什么?程音,我不希望同你有任何误会。”
程音凝视着宁姝言,冷然道:“昨日熠儿病得并不严重吧?”
宁姝言稍顿片刻,然而落在程音眼中却是坐实了她心中的想法:“并不严重……也不到一会儿就退热了,那你为何告诉皇上很严重?又为何不让皇上来玉漱宫?”
“我并没有告诉皇上熠儿病的严重,我怎么会拿熠儿的身体开玩笑?至于皇上要去何处,也不是我一两句就能左右的。”
程音将头转过去,似是不想同她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