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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秦昭襄王接过璧，看了看，挺高兴。他把壁递给美人和左右侍臣，让大伙儿传着看。大臣们都向秦昭襄王庆贺。

蔺相如站在朝堂上等了老半天，也不见秦王提换城的事。他知道秦昭襄王不是真心拿城来换璧。可是璧已落到别人手里，怎么才能拿回来呢？他急中生智，上前对秦昭襄王说：&ldo;这块璧虽说挺名贵，可是也有点小毛病，不容易瞧出来，让我来指给大王看。&rdo;秦昭襄王信以为真，就吩咐侍从把和氏璧递给蔺相如。

蔺相如一拿到璧，往后退了几步，靠着宫殿上的一根大柱子，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说：&ldo;大王派使者到赵国来，说是情愿用十五座城来换赵国的璧。赵王诚心诚意派我把璧送来。可是，大王并没有交换的诚意。如今璧在我手里。大王要是逼我的话，我宁可把我的脑袋和这块璧在这柱子上一同砸碎！&rdo;说着，他真的拿着和氏璧，对着柱子做出要砸的样子。

秦昭襄王怕他真的砸坏了璧，连忙向他赔不是，说：&ldo;先生别误会，我哪儿能说了不算呢？&rdo;他就命令大臣拿上地图来，并且把准备换给赵国的十五座城指给蔺相如看。

蔺相如想，可别再上他的当，就说：&ldo;赵王送璧到秦国来之前，斋戒了五天，还在朝堂上举行了一个很隆重的仪式。大王如果诚意换璧，也应当斋戒五天，然后再举行一个接受璧的仪式，我才敢把璧奉上。&rdo;秦昭襄王想，反正你也跑不了，就说：&ldo;好，就这么办吧。&rdo;他吩咐人把蔺相如送到宾馆去歇息。

蔺相如回到宾馆，叫一个随从的人打扮成买卖人的模样，把璧贴身藏着，偷偷地从小道跑回赵国去了。

过了五天，秦昭襄王召集大臣们和别国在咸阳的使臣，在朝堂举行接受和氏璧的仪式，叫蔺相如上朝。蔺相如不慌不忙地走上殿去，向秦昭襄王行了礼。

秦昭襄王说：&ldo;我已经斋戒五天，现在你把璧拿出来吧。&rdo;蔺相如说：&ldo;秦国自秦穆公以来，前后二十几位君主，没有一个讲信义的。我怕受欺骗，丢了壁，对不起赵王，所以把壁送回赵国去了。请大王治我的罪吧。&rdo;秦昭襄王听到这里，大发雷霆。说：&ldo;是你欺骗了我，还是我欺骗你？&rdo;蔺相如镇静地说：&ldo;请大王别发怒，让我把话说完。天下诸侯都知道秦是强国，赵是弱国。天下只有强国欺负弱国，决没有弱国欺压强国的道理。大王真要那块

璧的话，请先把那十五座城割让给赵国，然后打发使者跟我一起到赵国去取壁。

赵国得到了十五座城以后，决不敢不把璧交出来。&rdo;秦昭襄王听蔺相如说得振振有辞，不好翻脸，只得说：&ldo;一块璧不过是一块璧，不应该为这件事伤了两家的和气。&rdo;结果，还是让蔺相如回赵国去了。

蔺相如回到赵国，赵惠文王认为他完成了使命，就提拔他为上大夫。

秦昭襄王本来也不存心想用十五座城去换和氏壁，不过想借这件事试探一下赵国的态度和力量。蔺相如完璧归赵后，他也没再提交换的事。

38　廉颇负荆请罪

秦昭襄王一心要使赵国屈服，接连侵入赵国边境，占了一些地方。公元前279年，他又耍了个花招，请赵惠文王到秦地渑池（今河南渑池县西，渑音iǎn）去会见。赵惠文王开始怕被秦国扣留，不敢去。大将廉颇和蔺相如都认为如果不去，反倒向秦国示弱。

赵惠文王决定硬着头皮去冒一趟险。他叫蔺相如随同他一块儿去，让廉颇留在本国辅助太子留守。

为了防备意外。赵惠文王又派大将李牧带兵五千人护送，相国平原君带兵几万人，在边境接应。

到了预定会见的日期，秦王和赵王在渑池相会，并且举行了宴会，高兴地喝酒谈天。

秦昭襄王喝了几盅酒，带着醉意对赵惠文王说：&ldo;听说赵王弹得一手好瑟。请赵王弹个曲儿，给大伙儿凑个热闹。&rdo;说罢，真的吩咐左右把瑟拿上来。

赵惠文王不好推辞，只好勉强弹一个曲儿。

秦国的史官当场就把这事记了下来，并且念着说：&ldo;某年某月某日，秦王和赵王在渑池相会，秦王令赵王弹瑟。&rdo;赵惠文王气得脸都发紫了。正在这时候，蔺相如拿了一个缶（音fou，一种瓦器，可以打击配乐），突然跪到秦昭襄王跟前，说：&ldo;赵王听说秦王挺会秦国的乐器。我这里有个瓦盆，也请大王赏脸敲几下助兴吧。&rdo;秦昭襄王勃然变色，不去理他。

蔺相如的眼睛射出愤怒的光，说：&ldo;大王未免太欺负人了。秦国的兵力虽然强大，可是在这五步之内，我可以把我的血溅到大王身上去！&rdo;秦昭襄王见蔺相如这股势头，十分吃惊，只好拿起击棒在缶上胡乱敲了几下。

蔺相如回过头来叫赵国的史官也把这件事记下来，说：&ldo;某年某月某日，赵王和秦王在渑池相会。秦王给赵王击缶。&rdo;秦国的大臣见蔺相如竟敢这样伤秦王的体面，很不服气。

有人站起来说：&ldo;请赵王割让十五座城给秦王上寿。&rdo;蔺相如也站起来说：&ldo;请秦王把咸阳城割让给赵国，为赵王上寿。&rdo;秦昭襄王眼看这个局面十分紧张。他事先已探知赵国派大军驻扎在临近地方，真的动起武来，恐怕也得不到便宜，就喝住秦国大臣，说：&ldo;今天是两国君王欢会的日子，诸位不必多说。&rdo;这样，两国渑池之会总算圆满而散。

蔺相如两次出使，保全赵国不受屈辱，立了大功。赵惠文王十分信任蔺相如，拜他为上聊，地位在大将廉颇之上。

廉颇很不服气，私下对自己的门客说：&ldo;我是赵国大将，立了多少汗马功劳。蔺相如有什么了不起？倒爬到我头上来了。哼！我见到蔺相如，总要给他个颜色看看。&rdo;这句话传到蔺相如耳朵里，蔺相如就装病不去上朝。

有一天，蔺相如带着门客坐车出门，正是冤家路窄，老远就瞧见廉颇的车马迎面而来。

他叫赶车的退到小巷里去躲一躲。让廉颇的车马先过去。

这件事可把蔺相如手下的门客气坏了，他们责怪蔺相如不该这样胆小怕事。

蔺相如对他们说：&ldo;你们看廉将军跟秦王比，哪一个势力大？&rdo;他们说：

&ldo;当然是秦王势力大。&rdo;蔺相如说：&ldo;对呀！天下的诸侯都怕秦王。为了保卫赵国，我就敢当面责备他。怎么我见了廉将军倒反怕了呢。因为我想过，强大的秦国不敢来侵犯赵国，就因为有我和廉将军两人在。要是我们两人不和，秦国知道了，就会趁机来侵犯赵国。就为了这个，我宁愿容让点儿。&rdo;有人把这件事传给廉颇听，廉颇感到十分惭愧。他就裸着上身，背着荆条，跑到蔺相如的家里去请罪。他见了蔺相如说：&ldo;我是个粗鲁人，见识少，气量窄。

哪儿知道您竟这么容让我，我实在没脸来见您。请您责打我吧。&rdo;蔺相如连忙扶起廉颇，说：&ldo;咱们两个人都是赵国的大臣。将军能体谅我，我已经万分感激了，怎么还来给我赔礼呢。&rdo;两个人都激动得流了眼泪。打这以后，两人就做了知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