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居然是跑五公里,原计划周一可都是训练队列啊,今天怎么了?我马上反应出这是连长的有意安排,跟指导员的拽着我转圈有异曲同工之妙,说白了就是有意整治我们几个见酒不要命的家伙。
人家连长、指导员可不光会动嘴,其实从我来到这个连队也没看他们动什么嘴,亲自参加行动就够了,也许这就是标准的以身做则罢。
连长一声&ldo;前进&rdo;全连象猛虎下山一般呼喝着出发了,这回是徒手跑没有携带武器装具,可哥们儿还是感到很吃不消,酒劲还他妈没过去呢。
孙猛、冯晓他们也在硬撑着,别看他们有老底子,稍微放松点可就跑不过其他人,都是训练尖子都是小毛驴体格,你放松人家可没放松,你酒后没劲人家可是浑身是力,没等跑出一千米我和孙猛他们几个就落在了后面。
本来从集训回来憋着劲处处和排里老兵尤其是孙猛争第一呢,这回可好咱们两瞟在一起争谁不当倒数第一。
都是习武之人,喝酒肯定影响发挥,和其他弟兄比肯定要落后,但咱们肯定能坚持到底,这个不用丝毫怀疑,甭说喝一箱半啤酒,就是把我扔酒缸里泡几天咱也能坚持到最后,这是军人的最低目标。
快到终点的时候我和孙猛、冯晓、崔虎恩几个为了争夺倒数第二摔开膀子大喊大叫着开始冲刺,连长、指导员领着全连战士站在前边冷眼瞧着我们看似滑稽的勇猛举动。
孟来福也身处我们这伙落后集团,他跑的还算轻松没象我们几个呲牙咧嘴的好象被狼咬或者说要咬狼似的。最后的二百米我已经感觉肚里仅剩那点好象叫做胃粘膜的又苦又酸的东西直顶嗓子眼再次要喷出来,经常喝多的哥们儿一定能体会到我那时的痛苦,可没办法,连长、指导员他们在一边看着,孙猛等几个孙子还在玩命的跟我瞟劲。
妈的,吐出来也不能落后,今天老子死也要干过这帮孙子。我这边虽有决心可行动跟不上,向前的力量越来越小,向下的力量越来越大。如果再这么跑下去最后的结局估计一定是个标准的&ldo;狗吃屎&rdo;动作,眼看着哥们儿就要抢到地上。
关键时刻孟来福几步跑到我的身边,他没象我们陆校刚入学跑万米初期林小天似的托着我的背帮我。如果再往我的背上使一点劲,哥们儿立马就会扑倒在地抢的满嘴是土。人家是&ldo;老兵油子&rdo;即要帮还要帮的好坚决不能让我趴地上更不会让咱嘴里进一点土,采取狠拉腰带的办法使劲往后拽,差点没把我拉成反弓形。
孟来福这一拽可是帮了我真借着大劲了,可咱的脚也随着停止前进,孙猛他们顺势从我旁边超过嘴里还大声呼喊着&ldo;冲啊&rdo;直奔终点冲去,然后就是&ldo;卟卟&rdo;标准&ldo;狗吃屎&rdo;的动静。
行啊,让他们吃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几个老兵用袖子擦着嘴上土向我走来,还算懂点规矩,没光顾着管自己吃了多少土嘴磕出多少血,一个个还伸手抚起快要虚脱的我。
&ldo;穆排,这把不算,咱们争最后的名次没劲,过几天哥几个没喝酒的时候咱们好好比一把。&rdo;孙猛嘴里的土恐怕也没吐干净带着牙碜几乎喷着沙子说了几句挑战的话。
&ldo;行,谁输了谁他妈请客喝酒;谁输了谁他妈多喝几杯。&rdo;我已经抚着树开吐了,可能吐出来的东西跟酒有关所以说的话还是沾着酒味。
连长、指导员站得远远的懒得理我们,组织全连战士做着放松活动。这已经给我们好大面子了,要在以前跑这德行的主儿早挨罚继续跑了。据老兵讲最狠的一次七八个刚下连的新兵被罚绕着营区旁边的树林子连跑七十圈,一圈可就是八百米,加在一起比跑马拉松还多出一个大拐弯,累得那几个战士当天晚上谁也吃不了饭,上床都是几个人抚上去的,根本迈不开腿。
还有比较阴损毒辣的办法,每次连队射击考核只要出现不及格的除了加练以外,从射击场回连的路可就不好走喽。连队已经形成不成文的规矩,谁不及格都要爬着回连。如果一个班不及格超过三人,好,全班都得爬行回连;一个排有五人不及格,由排长领着爬回连队。也不知道从哪任连长留下这破规矩,反正不是现任连长干的,他还多次主张废除此项充满&ldo;军阀习气&rdo;变相体罚的不成文规定。
说废除是真的,更土更绝的招数也随之出台,连长和指导员要我看来一天不怎么捉摸别的,专门研究怎么治理这伙不听话的弟兄。从来到连队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咱们的连队极有特点。谁有啥毛病连队干部通常不吱声,然后就是哪疼往哪戳越渴越灌咸盐让人难受至极在难受中解决毛病。这办法歹啊,这办法阴啊,老基层全是这套土办法特别实用特别管用,我现在是彻底服了这帮&ldo;老八路&rdo;。
妈的,以后真不能再喝酒了,出天大的事也不能&ldo;压床板&rdo;不出早操,再累也得参加连队的集体活动。我给自己约法三章,并写在本上揣在兜里,时刻要求自己注意。可回过头一想,后边两项还能做到,这不喝酒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又改为再不多喝酒,白酒一次不得超过八两,啤酒最多一次不能超过半箱,就这大大放宽的条件让指导员知道后也吓一跳。
&ldo;我靠,穆童,你这哪叫约束啊?八两还少?我和连长喝得最多的一次才七两啊,你小子怎么练出的这一身酒本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