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排长早就不把他当外人,马上群起响应纷纷用话语给予鼓励,要不是部队有纪律恨不得找个没人地方烧柱香拜上把子。
&ldo;小天,你虽然刚来,但我们都知道你上过前线,打过仗,咱们哥几个都非常佩服你的胆识和勇气,千万不要再客气,咱们以后就是亲哥们儿,有什么事大家通个气,不就那么点破事吗?有啥呀,咱们几个抱成团,这连队可就是咱哥们儿的天下,爱谁谁,谁他妈也不好使,谁敢抖毛诈刺定让他立马拉稀。&rdo;
得,本来几个高干孩子就不是省油的灯,这林小天一来事情更趋复杂,弄的黑帮团伙拉杆子占山头一般。
林小天一看时机比较成熟了,就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跟几个排长商量一下。几位老大哥听他一说都觉得有理,马上分头布置准备让连长、指导员也下不来台,即然不给咱们弟兄面子,他们也别想有面子。
林小天策划的第一件事就是大闹饭堂,这小子组织能力超强,给哥们儿讲完后让我也连爽再顶的佩服不已。
侦察一连和所有战斗连队一样,排长都得和战士们一起住在班里,谁也不许搞特殊住&ldo;单间&rdo;,吃饭时更是如此,必须跟战士一张桌。一个个身为干部,每个月拿着工资可却要跟只有十块钱左右津贴的战士&ldo;抢食&rdo;实在于心不忍,w&oga;w奇qisuu書网所以几个排长经常吃不饱,吃不好。
林小天的主意就是先罢饭,几个排长连续几天到了饭堂就往回返根本不吃连队的饭,几个人凑钱买烧鸡、买啤酒来把小改善,吃得喝完一抹擦嘴回来喊饿,目的是逼连长、指导员让步争取到连部那张桌上去吃。因为那张桌只有连长、指导员、副连长、文书和通信员五人,可桌子跟排下各班的一边大,五个人吃的饭菜居然跟十个甚至十几个人一边多,此乃严重的特殊化行为,没有体现我军官兵一致同甘共苦的光荣传统。
纯属歪理邪说,任何一个连队都这种吃法,没听说连长、指导员也下到班排跟战士一块吃。可林小天能白话,嘴皮子特溜,死人都能给说活,歪理讲的比正理还正,没说几句就是一段主席语录,没说几段就是一套我军的优良传统,其他几个排长也随声附合,让以嘴皮子见长的指导员也没办法,实在说不过几个油嘴滑舌的&ldo;公子哥&rdo;。
没办法,连长、指导员只好做出让步,这在侦察一连还是第一次,以前那几个排长没团结起来,所以他们好收拾好对付,现在一弄就是五个干部跟自己对着干,权力再大也是寡不敌众,况且他们后台还都那么硬,两个农家子弟如何斗得过这五位&ldo;太子爷&rdo;。
两个实在的连队主官以为他们只是闹腾吃,没往别的地方去想,反正一桌五个人确实吃不了那么些菜,想上桌就来吧,看你们能吃多少,还能把桌子一块造了吞肚里不成?
可小看了&ldo;五虎将&rdo;,这五位爷上桌可不冲着吃来的,也不是奔着桌子来的,他们是要把连长、指导员的脸吃喽,让两个主官没面子。
第一顿饭就把连长、指导员吓了一跳,五个膀汉最矮的一米八二,连部人员最高的一米七三,相差过于悬殊。人家五个人往那一坐满满登登二米多长的桌子顿时小了五六圈,看起来也就比麻将桌稍大点。再瞅五个人的家伙式更吓人,居然每个人捧了个比洗脸盆稍小点的大饭盆,根本不使筷子,一色的大勺子大叉子象是来吃烤全羊。
五个人吃饭的动作就甭提了,那吃相简直太夸张了,个个张开血盆大口虎视眈眈盯着猎物一般的瞄向桌上的饭菜。一排长几乎是横着上来一叉子下去,整个一盘子西红柿炒鸡蛋只剩下两块西红柿鸡蛋是彻底没影了;二排长玩竖着的,比饭勺子小点的据说是叫羹匙其实比大马勺小不哪去,从上向下先来个泰山压顶再往上一蒯,一大盆汤立马见底;三排长和另一位没有兵的排长也不含乎端起桌上其他几盘菜往自己饭盆里使劲扒啦,扔回桌上的菜盘子几乎连底也不见了;要说还得数林小天有涵养,属于文明人,人家慢条丝理不吱声不言语,直接把桌上的菜盘子端过来把饭盆里的饭一搅和拌饭吃了。
连长还好点,动作算快的,只吃了一块肉就再也找不到肉;指导员可就惨喽,&ldo;五虎将&rdo;一轮狂掠过后,他扶了扶眼镜,再想找到菜已不可能,只好干吃了小半碗大米饭。
吃饭还是小意思,林小天他们弄出的第二招更绝,把连长、指导员差点没当场气死。每天晚上的晚点名时间是连长、指导员讲评全天工作部署第二天工作的最佳时机,两个人虽然没什么太多的文化可都愿意多讲两句,尤其是连长讲起来就没完。反正连队干部都这样,都属于没完没了的婆娘类型,什么事都得说到生怕拉了哪项。
按说多讲点并没问题,我们后来当了连长也是如此。可不是为了什么瞎白话,显摆自己的口才,你一句话没说到,就可能出事出大事,让你负领导责任吃不了兜着走。一百多号人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鬼知道他们都捉摸什么烂事,一旦出了事出了问题可不得了。
可林小天他们当时却不理解,应该说是故意闹事,利用晚点名连首长多讲话的机会抓住把柄狠狠的掘了连长、指导员的面子。
&ldo;同志们,我们连队最近有一种不好的苗头,个别骨干甚至还是干部经常凑到一起,连队正规的会议制度会议程序不坚持,会上不说,会下乱说,在下边开小会,开私会,搞捅捅咕咕那一套&rdo;连长刚展开说了不到五分钟,只听得连串的口令从值班排长嘴里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