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这种虾出产于毛利恩德,是用盐腌制过以后运来的。这样吃味道很鲜美。&ot;
热情的朋友们在两旁不停地向我们作着说明。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劝我吃这个,或者不吃那个的。本来,正是为了请客人品尝才准备的那些食物,所以,应该不会有忍着饥饿而吃不到东西的人吧。不过,要是你按照日本的习惯随口说上一句&ot;已经吃饱了&ot;,那么,盛装菜肴的容器传到别的地方去了以后就不会再传回来了。晚会的出席者全都是东道主。
晚会上,各种职务的人不分席位,不拘场合,随意地碰杯,自由地交谈,实在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一个杂勤工的老婆&ot;啪&ot;地拍了一下文化部局长的肩膀,嬉笑道:
&ot;赛留尔,好久没见了。啊,怎么变这么胖啦?&ot;
也许,感到眼前的情形不可思议这件事情的本身,正反映了日本人可悲的陋习。在当今的社会里,尽管人们在八小时的工作时间内,身份和职务等级森严,而一到下午五点下班后,彼此就成了平等的朋友。这种情形在日本以外的国家,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一会儿,当香槟酒的醉意如同鲜花的芳香一样在客厅里弥漫开来的时候,一对对情侣伴随着舒缓的乐曲,开始翩翩起舞,酒会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舞会。我的妻子作为主宾夫人,面对频频的邀请应接不暇。当然,陪那些被妻子男伴所丢下的夫人们跳舞,则理所当然是作为男主宾--我的任务了。
第11节:第一节蜕变之旅(5)
&ot;立场&ot;之争
如今,在夫妻双双出席的宴会上,情形大致相同,所谓女人不能喝酒的&ot;法则&ot;是不灵的。宴会接近尾声时,校长夫妇也都已经微微有些醉意了。这时,被酒精烘托得面若桃花的校长夫人转身问道:
&ot;高桥博士,您是普拉多总统派吧?&ot;
校长夫人的突然发问,一下子吓跑了我的醉意,我只好凝神屏息,无以作答。
&ot;岂有此理!昨天刚到的客人,知道什么&39;普拉多&39;还是&39;多普拉&39;的?&ot;
马利奥事务长的嚷嚷声以及由此而引起的哄笑声,把我从窘境中解脱出来。
不过,我很快就领会了校长夫人的良苦用心。假如夫人打算以&ot;为普拉多总统干杯&ot;的提议结束晚会的话,作为主宾的我如果恰巧是反普拉多派,岂不是感到很尴尬?因此,夫人就试探着提出了上面的问题。
&ot;哦,普拉多派也行罢。&ot;
可是,我的客气却是不合时宜的。
&ot;喂,日本人先生,你被她迷惑了。普拉多是个坏蛋!&ot;
工程师佩莱斯在一旁嚷道。
&ot;在你们革命党人眼里谁都是坏蛋。&ot;
&ot;奥多利亚将军万岁!&ot;
&ot;胡扯,我是德国民主社会党。&ot;
很快,会场就乱成了一锅粥。
&ot;这样闹下去还有个完吗?干脆,我们就为各自的信仰干杯吧!&ot;
文化部老办事员的一句话平息了纷争,大家随心所欲地为各自的信仰举起了酒杯。
&ot;干杯!为阿普拉。&ot;
&ot;干杯!为多格尔。&ot;
&ot;干杯!为建立革命政权。&ot;
&ot;胡说!为驱逐革命分子!&ot;
&ot;喂,最后,让我们为秘鲁干杯吧!&ot;
这个建议越过了国籍与政派的鸿沟,得到了一致的认可和赞同,会场上响起了一片掌声。不过,还是有一个人提出了异议,那就是没有舞伴的秘鲁青年多明盖斯。他说道:&ot;秘鲁对我来说是第二位的,我要把最后的干杯献给我最亲爱的西尔比亚!&ot;
第12节:第二节别了,井底之蛙(1)
第二节别了,井底之蛙
准点接待
科学厅长官布罗基先生是位惜时如命的人,即使你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一分钟,他也会仰天长叹道:&ot;啊,你使我失去了六十秒的时间!不管您用什么办法,这辈子是无法偿还了。&ot;简直令人无地自容。反之,对于那些遵守时间的客人,他是赞赏有加,一连声地夸你是&ot;文明人&ot;,是&ot;智者&ot;,竭尽溢美之词。
我上班的第一天就得与他打交道。对于具有&ot;国际地球观察年&ot;广告资助者身份的我来说,虽然身份是秘鲁大学的教授,但薪水、住房还是由科学厅提供的。换言之,我只是一名派遣人员而已。
看着布罗基先生名片上&ot;理学博士&ot;、&ot;工学博士&ot;的头衔,我从内心感叹道:
&ot;这样专业对口的官员真不多见啊!&ot;
其实,这种看法纯属误解。由于我在日本社会中长大,而这又是一个只重视学位、不重视专业学历的社会,误解的产生并不奇怪。后来我才知道,不只是布罗基先生,在许多国家里,教育部长从来都是由学者担任,而建设部长则非建筑专家莫属。在日本的官场上,&ot;算计&ot;与&ot;派系&ot;是比学识更管用的武器。因此,类似医生出任法务大臣,选个女性当科学厅长等怪事,似乎是日本特有的闹剧。
为了做个文明的国民,我早早地离开了宾馆,比预先约定的十点钟早二十分钟就来到了布罗基先生的办公室。不知为什么,接待秘书在给我让座时,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我看着全神贯注工作的布罗基先生,心想:他大概就要过来打招呼了吧!然而,这位布罗基先生,一会儿站起身与人交谈,一会儿从我身边匆匆走过,竟全然不理会被冷落在一旁而坐立不安的我。这实在太令人尴尬了,我禁不住焦躁万分,一个劲地佯装咳嗽,不停地净着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