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泰叩首,道:&ldo;奴才明白,只是……&rdo;
隆裕皇后瞧了一眼竹青。
竹青开口,说道:&ldo;长泰,娘娘能够在太后那边保全了你,你就该知足了,好古是景仁宫的奴才,听命于珍妃是应该的,卖官鬻爵之事重大,他虽然起不了什么直接的作用,但是,传传话,跑跑腿,在不知情的时候,做了一些什么不该做的,长泰你怎么会知道呢!太后要治他的罪,也不算冤枉了他。&rdo;
长泰连磕了三下头,道:&ldo;皇后娘娘,长泰愿意一命换一命,求皇后娘娘开恩。&rdo;
&ldo;你要用自己的性命唤好古的命吗?&rdo;
长泰点头,肯定的道了一声:&ldo;回禀皇后娘娘,是,奴才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好古的性命,求皇后娘娘成全了奴才。&rdo;
&ldo;你可想好了?去了慎刑司,可就反悔不得了。&rdo;
&ldo;奴才想好了。&rdo;
隆裕皇后瞧了他,道:&ldo;好,本宫成全了你,过时,本宫便让竹青去往慎刑司,明日刑完了刑,他便会被放出来。&rdo;
&ldo;谢过皇后娘娘开恩。&rdo;
&ldo;你退下吧!&rdo;
&ldo;嗻。&rdo;
竹青瞧着长泰退出了宫殿,问道:&ldo;皇后娘娘,奴婢不懂,这几年,他为娘娘做了许多的事情,是娘娘很是信任的奴才,为何娘娘会答应他,让他换一个不听娘娘的话的好古的命呢!&rdo;
隆裕皇后瞧了眼竹青,道了句:&ldo;你不晓得是好的。&rdo;
竹青抿了下唇,蹙着眉,想不通。
天色已晚
长泰独自站在景仁宫的宫殿之中,烛光是昏黄的,珍妃被关押在了北房三间,这宫殿已经两日都未打扫了,只是两日,繁华已经是往昔,若说有什么,也只剩下冷清。
他走到了桌边,抬起了手,轻轻触了一下白绢做成的灯罩,他抬起了手指,看了一眼指腹上的灰尘。
他一笑,这景仁宫没有了主子,打扫的宫女又何必对一个在冷宫之中,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被放出来的贵人上心呢!
打扫的事务,内务府能够免了便也是免去了。
白绢之内的烛火摇曳,殿门晃了晃,吱吱呀呀的在响。
这也不过两日而已。
他走到了桌前,取出了皇上与珍妃常常作画谈诗所用的笔墨纸砚。
他学着平日里所见珍妃小主侍候皇上书写笔墨的样子,将纸拂好,摆上了桌,倒出了不知多少日前剩下的茶水,将墨块细细的研磨着。
墨块研磨开,墨汁研制好。
他从一旁取出了毛笔,将洁白的毛笔蘸入了黑绿的墨汁中。
长泰瞧着洁白如雪的纸,握着毛笔。
一字一画的书写着。
好古。
两个字写的端端正正。
他瞧着纸上的名字,无奈一笑。
名字只占了右角的一方,余下的都是留白。
留白……
太多的话,在他的这个弟弟面前,不知如何说,奈何,他只会书写这一个名字,想要写什么,却也是无能的。
他作为哥哥,实在无能。
悠长的宫道,很是寂静。
白芷提着长明灯,走到了宫殿前,她抬起了手,推开了晃动的宫门,走进了闪着微微烛光的宫殿。
长泰早已听到了脚步声,轻触着宫灯的手指也是顿住了,在他的手指下,罩着的白绢陷下了一个小洞,他微微侧目瞧见是白芷,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