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出发了,经过那几个平房时,看到了在雪地里刚插上的一个木牌,上面写着&ldo;复仇&rdo;。
我们又开了一个小时,松软的雪地让车辆的噪音降低了许多,但是这也让我们能够听到很远地方的声响。突然我们听到了自动武器的声音。魏斯雷德和其他的两个军官立刻命令车队停下来,此刻清晰地听到了交火的声音。在这里以西大约8公里的地方,战斗正在继续。我们开始加速前进,坦克车手们想要冲到那里,但是军官拒绝了他们的请求,每辆坦克的后面都拖着三个大雪橇,上面坐满了人和弹药。我坐在一辆坦克后面所拉的第三个雪橇上,在我后面拖着的是一辆变速箱出了故障的挎斗摩托车,坦克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最大马力。现在远处的枪声愈发激烈了,突然魏斯雷德少校命令车队停下,他从车上跳了下来并开始查看地图。我们在雪橇上的士兵们被命令跟上他,我们看来要再一次参加战斗了。那些拉着雪橇的坦克此时也解开了后面所拉的雪橇,向前面加大油门开去,我们跟在坦克后面,奋力跑着,魏斯雷德少校坐在一辆挎斗摩托车上向我们示意前进。一辆装载着80毫米迫击炮的吉普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车轮卷起了一阵雪雾。
我们气喘吁吁地沿着坦克的履带印向前跑着。坦克已经把我们远远地抛在了后面。现在坦克已经和敌人接上火了。我们在拼命奔跑了10分钟后才到达了战场,听到坦克上的机枪正在猛烈地向前面射击着。
魏斯雷德少校的摩托车现在疾驰回来,摩托车在雪地上滑了半个圈在我们面前戛然停了下来。
少校命令我们说:&ldo;现在大家散开到树林里面。&rdo;
我们遵照命令执行了。摩托车陷在了雪地里,一些士兵不得不用力把摩托车拉进了树林里面。现在我们看不到坦克了,看样子坦克正在追击逃窜中的敌人。20分钟后,一发信号弹示意我们到一间平房那里集合。这个哨所的目的是维护这里的交通线。
这个哨所刚刚被游击队所袭击,也许这些游击队就是刚才谋杀那些士兵的同一支游击队。这里的哨所幸运地及时发现了游击队,然后开枪作了抵抗。在26个驻守哨所的士兵里,有6个人受了伤,两个人阵亡。在雪地上有二十几个受伤或被打死的游击队员。他们手上的武器有俄国的、德国的,还有美国的。有几个受了伤的游击队员试图跑回到森林里,但是我们的士兵已经冲了上去了结了这几个试图逃跑的人。两个骨瘦如柴的破坏分子成了我们的俘虏,他们的眼睛流露着惊恐的神色。他们对我们问题的回答只是重复地说着:&ldo;我们……不是……共产党。&rdo;他们以为我们是谁?或者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这也许是可能的。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即将要被屠宰的野兽一般,我们的士兵们都在小声地说着复仇。
魏斯雷德少校看了看那两个俄国游击队员,然后又看了看我们。他试图从这两个俘虏的嘴里问出些什么来,但是他的努力看来没有奏效。终于他失去了耐心,他伸开双手表示出无奈的神情。几个士兵把那两个俘虏推到了前面,那两个俘虏看着后面的士兵们喊叫了起来,他们拼命地向前跑了起来,但是枪声响了,他们俩都一动不动地摔倒在了雪地里。
这个哨所在最后的关头被我们及时解救了。这里的一个士兵告诉我们,至少有400名游击队员向这里发起了进攻,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那些哨所里的士兵们热情地拥抱了我们,他们非常高兴地得知被批准能够和我们一同撤离这里。现在我们就像是德国陆军最后的扫帚,将沿途所有我们的部队都一起带走了。
在我们即将离开那里的时候,一件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辆在车队前面的摩托车正走在离第一辆坦克大约三四十米的地方。摩托车开上了路,在雪地里艰难地行走着。后面的那辆坦克跟在摩托车的后面也上了同样的路。突然一声山摇地动的爆炸声传来。我们周围树枝上的冰雪像雨点一般落在了我们的身上。那辆坦克的履带被炸断了,坦克的底部也被爆炸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火舌立刻从坦克的底部蹿了出来。在那辆坦克后面雪橇上的那些士兵立刻跳了下来向坦克跑去。一个军官跳上了炮塔,他试图把里面的坦克手拽出来,坦克里面的人看来都受了重伤。其他的士兵此时已经都趴在了路边准备迎接可能的袭击。坦克已经完全被浓烟所包围,我们已经用完了3个灭火器,但是坦克燃烧的火焰依旧没有任何减小的势头。我们对于坦克里的人已经无能为力了。坦克油箱里面的汽油淌了出来,这加剧了坦克的火势。坦克后面挂着的三个雪橇也被解了下来。那个试图解救被困坦克手的军官被迫从坦克上跳了下来。在一种无助的愤怒里,我们看着坦克里面的两个人被活活地烧死了。空气里弥漫着汽油的味道,还有人肉的焦糊味。那两个摩托车上的士兵幸运地错过了地雷的引爆器,他们冷汗直流地看着这辆熊熊燃烧的坦克。
我们的车队把坦克留在了后面,坦克燃烧的火焰让里面的弹药开始爆炸了。我们也被迫放弃了那3辆雪橇上的物资,并点火烧了它们。那些原来坐在雪橇上的士兵们现在只好到其他卡车上挤挤了。我们所有车辆都远远地绕开了那辆坦克,坦克里的机枪子弹正在剧烈地爆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