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大片的土地放弃给了我们身后的苏联红军。这是最后一次欧洲的十字军东征了。
刺骨的寒冷让我们在任何时候都难以忘记,就算是在强烈情感活动的时候,例如我们刚刚和那些游击队交火的时候。不久后,我们和自己的师会合了。会合的地方看起来是一个规模挺大的镇子,镇子的名字叫伯普鲁维斯卡。德国的工兵们正在战壕前面的地区忙着埋地雷。其他的步兵连队和一支坦克部队也来到了这里,十几辆虎式和豹式坦克像一动不动的猛兽般向我们瞪着眼。虎式坦克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安全感,它们就像是钢铁要塞,没有俄国坦克是我们虎式坦克的对手。
镇子里面有一些德国政府的办公人员,这些公务员们惊讶而不悦地发现他们正在俄国战场的中心地带。他们对待我们的态度不是很友好,也许他们看到从前面撤下来而对我们有些怨恨吧。对于他们而言,俄国就像是这个设施齐全的镇子一样是个衣食无忧的好地方。这些小资公务员们也常常会和当地的一些乌克兰女孩子通宵达旦地狂欢。现在看来这些公务员必须和那些乌克兰女人们撤离了,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安静和遥远的地方。我们现在的任务则是保卫这些小资阶层寻欢作乐的生活。我们对此感到愤怒,一些士兵还和几个傲慢的公务员吵了几架。最后,我们都被安排在了一些温暖的小木屋里。在木屋里,我们找到了食物和酒,除此以外,我们终于有机会洗澡了。我们的木屋里没有蜡烛,但是壁炉里温暖的火焰照亮着小屋里的一切。我们立刻把小屋里的浴缸用雪装满了。我们都脱了个精光,拼命地擦洗着身上的污秽,也迅速地把自己的外衣和内裤泡在水里清洗。我们知道这个清洗自己的机会可能会很快结束,每个人都在最大限度地使用着这个机会。有人甚至找到了满满一箱肥皂,这些肥皂被丢到了我们的浴缸里面。
我们每个人可以轮流躺到浴缸里,但是一个人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多一秒也不行。我们在浴缸旁边欢呼雀跃着,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清洗自己了。水从浴缸里漫了出来,把木屋的地面都淹了。屋里的30来个士兵正在浴缸旁打闹着,我们不停地将浴缸用水装满。昏暗的光线让我们都没有注意到浴缸的水早已经变成了灰黑色了。无论如何,身上的虱子都在浴缸里一命呜呼了。
当我们洗完澡后,把浴缸里的水从浴缸下面凿的一个洞倒了出去。外面现在依旧是至少摄氏零下20多度,没法光着身子把浴缸抬出去。当浴缸里的水都倒完之后,大家把这个木制的浴缸劈开,然后把它们丢到了壁炉里。壁炉里的火苗贪婪地吞噬了这些并不太多的木头。霍尔斯正在乐滋滋地嚼着一块肥皂,他一边大笑着一边说他想把自己的里面也洗一洗,也许他觉得自己的里面也和外面一样脏,而且还爬满了虱子。
他喊道:&ldo;现在那些俄国佬可以在任何时候来了,我现在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人。&rdo;
我们木屋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急劲的寒风从外面呼啸而至。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大声地抗议着。两个士兵出现在了门口,他们的怀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点心。我们呆呆地看着这两个士兵将怀里的这些东西放在了地上的湿衣服上:一串辣味香肠、几块姜糖面包、几箱挪威产的沙丁鱼罐头,还有一大块熏火腿。除此之外,他们还抱来了8到10瓶酒‐‐有果酒、法国干邑,还有莱茵河的葡萄酒,最后还有雪茄。那两个家伙还在从自己的衣袋中拿出更多的东西来,此时我们大家都已经兴奋得狂呼大叫起来了,木屋的墙壁看来都要被大家的叫声撕开了。
我们里面有一个人用兴奋的哭腔问道:&ldo;你……你们是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的?&rdo;
一个带来这些东西的士兵说道:&ldo;镇上那些该死的官僚们都在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我们连的司务长格兰德斯克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好东西。那些浑蛋们都把这些东西藏了起来,正准备带着这些东西逃往后方呢。这只是我们拿到的很小一部分,但是那些官僚们已经被气疯了,告诉我们会向上面汇报我们偷窃他们的私人财物。他们以为能够骗得了谁呢?要写就让他们写去吧。去他妈的!&rdo;
每个人此时都站到了那堆美味边上。霍尔斯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霍尔斯穿上自己的湿衣服说道:&ldo;你们把我的那一份留给我,我要去那里亲自看一看,再多带一些回来。那些狗娘养的家伙以为能够把我们留下来守住前线,而他们却可以带上这些美味逃之夭夭,我的天!&rdo;
霍尔斯穿上了一件俄式棉衣冲出了门口。一个叫索尔玛的年轻士兵也和他一块儿冲了出去。索尔玛的情况和我相似,他的父亲是匈牙利人,而他母亲是德国人。当他们走了以后,我们连的费汉姆牧师、林森还有林森的助手豪特开始为大家分起了这些食物。我们不得不用镐头把火腿劈开,因为刺刀太钝。自从费汉姆牧师在第聂伯河东岸失去了自己的童贞和部分的宗教信仰之后,他便越来越像其他的士兵了,现在他正在咒骂着:&ldo;想想那些被这些操蛋的刺刀捅开的肚子,现在这把刺刀连他妈的一块熏肉也砍不开。&rdo;另一个人接着说道:&ldo;如果必要的话,可以向工兵连借一些炸药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