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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等会儿，我看你怎么炒。&rdo;段守义为了偷师，坐在锅门前一动不动。三钮送给他个白眼，&ldo;和炒山药差不多。&rdo;三钮出去喊两个姐姐来家吃饭的时候，丁春花已把锅刷干净，大锅里也放上她早几天蒸的馒头和包子。

三钮把腊肉倒入滚烫的锅里，煸炒至腊肉透明，加入酱油、盐、胡椒粉，段守义指著她道：&ldo;哪一样了，你炒山药的时就没放酱油。&rdo;

&ldo;山药放酱油能吃吗?&rdo;三钮瞥他一眼，&ldo;亏你是开酒肆的，白色清爽的山药变成乌漆墨黑，给我钱我也不吃。&rdo;

段守义一噎，&ldo;你，你……&rdo;

&ldo;别你了。&rdo;大妮把馒头筐给他，&ldo;她上好几年私塾，夫子都夸她是状元之才，你能说得过她啊。&rdo;

&ldo;我，我是说不过她。&rdo;段守义哼唧一声，&ldo;可是我也没这小钮说的那么差劲吧。&rdo;

&ldo;不差劲，不差劲。&rdo;杜大妮连哄带推，把人推出厨房，扭脸就冲三钮说：&ldo;给你姐夫留点面子。个姑娘家别太强势，没男人喜欢妻子比她高一头。&rdo;

&ldo;离我嫁人还早呢。&rdo;三钮弱弱地回一句，大妮见此又觉得她说得太重，&ldo;钮啊，你就算改不了，以后在自个相公面前，也别表现的比他知道的多，比他聪明。&rdo;

&ldo;那当然。&rdo;三钮上辈子可不是白活的，把腊肉盛出来递给她娘，丁春花送到堂屋里，回来便看到案板上多一碟山药和腊肉。杜小钮递给她娘一双筷子，&ldo;咱们也吃吧。&rdo;

&ldo;羊肉汤什么时候能好?&rdo;丁春花问。

三钮说：&ldo;咱们吃差不多的时候。对了，娘，去我屋里拿碗和勺子。&rdo;定做的餐具和桌子都在三钮屋里。三钮对卫相虽没她爹热情，也知道和卫相家处好，县太爷见到他爹也会给三分面子。所以，贡献出自个也没用一次的餐具，三钮没半分不舍。

再说堂屋里的五人，卫相坐主位，杜发财坐东，卫若怀兄弟俩坐在西，段守义坐在南边背对著门，接过丈母娘送来的腊肉，直接放到卫相面前，&ldo;大人，时间短，三钮只做两个菜，羊肉汤还没好，您别嫌弃。&rdo;

&ldo;叫什么大人。&rdo;眼前的两道菜卫相没吃过，即便迫切想尝尝，依然表现的真把蒜苗炒山药和腊肉当成最普通的农家菜，&ldo;我和你爷爷同辈，就喊我爷爷吧。&rdo;

卫相这样讲，段守义却不能这样喊，&ldo;老爷子，您是吃包子还是吃馒头?包子里面包的是荠菜、猪油渣和冬菇。&rdo;

馒头谁没吃过，卫相道：&ldo;给我个包子。&rdo;卫若怀最了解他祖父，也跟著说：&ldo;给我包子。&rdo;

段守义干脆端起馍筐让他们自个拿，&ldo;待会儿再喝汤。&rdo;

卫相抬不由得多看他一眼，不懂他为什么又说一句，难道包子不怎么样?等卫相咬一口包子，登时觉得自个小人了。

冬菇味重，被荠菜分去只剩下鲜香，加了猪油渣的馅料既不油腻又不寡淡，而包子皮是杂粮，据卫相目测，麦面多豆面少，面皮吃起来不像纯豆面散也不像白面那般紧实，很是松软。

&ldo;好吃。&rdo;卫若愉是个直接的娃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ldo;杜伯父，你家包子真好吃，虽然看起来黄不拉几有点丑。&rdo;

&ldo;咳…&rdo;杜发财听他的形容哭笑不得，&ldo;别只吃包子，这个山药也好吃，相爷，你能吃吗?&rdo;

&ldo;杜家村可没什么相爷，喊叔。&rdo;卫相道：&ldo;别看我头发都白了，告诉你，我一口牙没掉一个。&rdo;

&ldo;这样啊。&rdo;段守义起身去厨房端羊肉汤。等卫家爷孙三个喝完没有几多腥味的羊肉汤，卫若愉已经对三钮不感兴趣，&ldo;祖父，明天还来杜伯父家吃饭。&rdo;

卫相真想点头，卫若怀说：&ldo;明天我们自个做。&rdo;

&ldo;咦，你说话不结巴?&rdo;和丁春花一起收拾餐桌的三钮惊讶道。

&ldo;不，不结巴。&rdo;卫若怀的说一出口，脸刷一下红了，急切道：&ldo;我，我，我真的，不结巴。&rdo;

第8章萝卜饼

三钮很想笑，又觉得不厚道，便说：&ldo;嗯，我知道，你不结巴。&rdo;可她眼中的笑意…卫若怀恨不得钻桌子缝里去。

卫相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起身道：&ldo;谢谢你们，今天的菜很好吃。&rdo;顿了顿，&ldo;赶明儿能不能让我家的厨子跟你们学学。&rdo;话对杜发财说，眼睛看向杜三钮，显然卫相比两个孙儿清楚，别看杜家一屋子大人，当家人其实是个小丫头。

&ldo;当然可以。不过，我家吃饭晚。&rdo;农村人起得早，卯时天蒙蒙亮就起来，丁春花和杜发财也不例外。自打从去年夏天杜家做饭的人变成三钮，夫妻两个不舍得小闺女起那么早做饭，他俩打扫好猪圈牛圈，把牲口喂好，到地里锄一歇草，才回来喊三钮起床。

&ldo;没事，天气冷我起得也晚。&rdo;卫相话音落下，卫若愉撇撇嘴，一个月前还卯时就去上朝的是他啊?为了能吃到美味的饭菜，直率的卫小少爷难得没背后捅刀。

三钮一家把卫家爷孙送出去，便看到卫家大宅门口围满人。粗粗一看，杜家村在家的老少爷们皆在，小麦踩著稻草钩织成的木屐跑过来，吓得三钮迎上去，&ldo;慢点，别摔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