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竟存的手干净又修长。
骨节分明。
指甲修剪得整齐而平滑,和他的人一样清俊而挺拔。
被虞渔握住的手,其实并不十分温暖。
他从风雪里朝她奔来,撑着伞的那只手已经被冻得泛红,这只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是冷冰冰的,比她手的温度还要低一点。
可是对虞渔来说,谢竟存的手的确很温暖。
她摸上去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很安心。
“我的手温度低,冻人。”
谢竟存想要把手抽回去,继续给他带上手套,可是虞渔却握得很紧。
“不冷,我很喜欢。”
“还有,你后天有空吗?我要参加一个颁奖典礼,你会来看我吗?”
虞渔比谢竟存矮,看他的时候是这么仰头看着他的。
谢竟存已经颤动的心再次滚烫了一下,他并不知晓虞渔的用意,可是如果他光明正大地去参加她的颁奖典礼,总会对她的名声产生影响。他已经是过去式了,这样会给虞渔带来困扰。他自己随便他人怎么说,他并不在意,但虞渔现在正在走上坡路。
“如果你让我去,我就去。”
“我会带好口罩和帽子,不被拍到长相。”
谢竟存像是一个电话的孩子。
虞渔:“可以被拍到。”
谢竟存怔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询问的意思。
仿佛在说:可那样好么?
虞渔说:“可以被拍到的,我想让大家拍到。”
“我几个月前就分手了。”
“以后也不打算找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了。”
虞渔用最柔软的声音,说着仿佛出轨丈夫般委屈的话。可是虞渔的眼睛很干净,提到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的时候,她的眉头还微微地皱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和阿存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觉我的心正在跳动。”她将手指钻进谢竟存的指缝里,和谢竟存的手十指相扣。
“阿存从被我捡起来那一刻开始,就应该由我来负责了。”
“他们都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过客。”
“他们怎么和你比。”
虞渔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灼热的火把,将谢竟存的心烧得滚烫。
他有些楞,望着虞渔,似乎以为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然而正是谢竟存的这种迟钝的察觉,令虞渔想:他好可爱。
沉默了很久,谢竟存握着他的那双手忽然微微收紧。
然后他带着虞渔的手塞进了她的口袋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虞渔,里面的情绪干净而带着某种固执:
“放到口袋里会暖和一些。”
说完,他眸色顿了顿,然后说:
“我从来没有和他们比过。”
“我想你的时候,只是单纯在想你。”
“我知道你有苦衷
,所以我努力地……想成为可以给你提供更多东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