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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他不提堂上其它人,单提太子,已经让太子略有了些慌意,我跪在侧边瞧得清楚,平日镇定的他,居然想回过头来往墨子寒这边望去,可略动了一下脖颈,想是醒悟了过来,只将左手抚了抚椅子的扶手,便将头定住了。

墨子寒一揭青袍,跪了下来,声音淡淡的:&ldo;本人原是西疆一名流浪武人,行走于糙原之间,做些独门独户的买卖……&rdo;他迟疑着解释了一下,&ldo;就是有时将一些往西域各国行商入货的商人的商品劫了……又找机会卖回给他们……以接济些穷苦牧民……&rdo;

自坐定之后,一直是永乐帝问话,皇太后几乎没有出声,这时她正喝一口茶,便将茶盖往茶杯上一丢,叮地一声。

墨子寒忙道:&ldo;小人只是偶尔,有了余银,便丢给他们几两……糙原上的人送了小人一个外号,名叫玉面郎君……&rdo;

第九十二章宠臣,如此的宠

说出这个外号,他语气略停顿了一下,众人自是知道,他这个停顿并非因为此外号带给了他什么脸面,而恰恰相反,一听这外号,大家便明白了,江湖上此等外号与下三滥的采花贼地位相差不了多少。

厅堂内一片寂静,无人打断他的话,但那三位大人眼神之中的鄙夷之色,却是毫不掩饰的露了来。

&ldo;小人有一次失了手,撞在了外出微服私访的太子殿下手里,原来他是要将小人送往府衙的,可看清了小人的容貌,便改变了主意,将小人带回了京师,更是派人教导小人礼仪规矩,后来便被皇上封为近身侍卫,再后来……&rdo;

墨子寒重重地磕了一个头:&ldo;小人也不曾想到,小人会得皇上如此宠幸,小人并没有什么治国之材,也没有什么特殊本领,小人只是按太子殿下教的,能逗皇上一笑而已……&rdo;

永乐帝声音中的疲惫便更深了:&ldo;你和太子,看来是时有来往的?&rdo;

&ldo;不……不常有……只是,只有一次,太子殿下要小人想办法去要一个女童……小人原不想去的,小人作梦都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富贵机会,当然不想失去,可小人的一切,皆是太子给的,小人唯有去了……小人的名声不好,所以,这女童不过是一位小官的放逐之女,若小人买回来当奴婢,也是可以的,想是没人能怀疑到太子殿下身上,可没想到,却被宁王殿下的花美人见到了,找借口搅黄了这件事……&rdo;

听到了这里,永乐帝已经微闭了眼睛,众人等了半天没听到问话的声音,正不知所措,到底还是古莫非机灵,接着问道:&ldo;那你怎么向太子殿下交待?&rdo;

墨子寒道:&ldo;太子殿下一开始大怒,但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几天,却叫我不用再想办法了。&rdo;

我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不再想方法,因为,他以为自己找错了对象,所以,不如将错就错。

古莫非朝永乐帝那边望了一眼,见他依旧微闭了眼,只得又问:&ldo;那你知道为何太子殿下要这名女童?&rdo;

墨子寒道:&ldo;小人不知。&rdo;

按照审案程序,接下来便应该询问太子了,可永乐帝没有开口,皇太后更是像尊佛一般地坐着,古莫非只得硬了头皮将头转到太子那边,问道:&ldo;太子殿下,此人所说一切,是否属实?&rdo;

太子脸上皆是苦笑,神色显得既凄惶又伤心:&ldo;父皇,您竟不愿意再望儿臣一眼了吗?儿臣所做的一切,皆为了父皇您啊,儿臣知道,您一直在寻找这个人,儿臣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儿臣不应该为父皇您达成心愿吗?至于这蔡菁,都因儿臣知道她身上或许有君家将留下的阵图,那帮逆臣伏诛之后,儿臣一直没有找到那阵图,可儿臣不想打糙惊蛇,使朝廷上下再起波澜,所以,才让墨子寒想办法……&rdo;他停了停,见永乐帝的眼依旧没睁开,竟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艰难地跪下,伏首磕头,&ldo;父皇,儿臣见她进了宁王的府中,以为以二弟的性子,最终会弄清楚此事的,可儿臣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动静,以为二弟并不知道此事,于是派人暗地里查探,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二弟真不知道,儿臣也好通知于他,让他想办法查找,可儿臣没有想到,那玉佩却是在二弟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rdo;

他将头在地上磕得咚咚直响,永乐帝这才睁开了眼睛,朝他望了一眼,眼里有痛惜之色,似乎想离开椅子,上前去扶起太子,可屁股还没离座,皇太后咳了一声,他的屁股便又贴回去了,道:&ldo;你们这些奴才,找死啊,还不扶起太子……&rdo;

今儿事关体大,其实侍候太子的内侍监只来了一个,还是个比较老的,看来是皇帝亲自派的,所以,那中年太监只得急忙上前去扶太子,我看得清楚明白,这位公公行止之间举足若轻,几乎毫不费力地将他扶了起来,原来,这位的武功也高得很。

古莫非见场景尴尬,忙转移话题,恐是想起还有两个重要证人还没传唤呢,于是道:&ldo;花氏,墨子寒所述,是否属实,你恰好路过,将蔡菁救走,有没有得到他人指使,还是你自己的行为?&rdo;

我忙磕头道:&ldo;妾身那日外去采办些丝线,在大街上看到了那路被押解的犯人,见这位女童可怜,再加上妾身与墨子寒有些过节,大人您是知道的,女人总是小心眼一点的,如果说受人指使,妾身绝对没有……&rdo;

古莫非自然不会听信一面之词,转过头问媚月:&ldo;蔡菁,你来说说,实情可是这样?&rdo;

蔡菁只是跪在地上发抖,喃喃道:&ldo;我不知道,奴婢不知道,那块玉佩,是奴婢弄丢的,不关王爷的事……&rdo;

她答非所问,在古莫非看来,却是情有可原的,这么小一个姑娘,年少之时便遭了大祸,要被流放充军,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变成一位婢女,难怪她一见到官,便惊慌失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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