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来这里的第一日,就遇上了这种事,看来只要是在皇宫,无论在哪一个皇宫,阴谋总是少不了的。
乌木齐连声吩咐:&ldo;快将窗户打开,吹散空气中的余毒,叫大夫过来……"
视线朦胧之中,侍婢们急为慌乱地来回奔跑,可我依旧瞧得出无论她们做什么,都有理有章,脸上再了慌色,可嘴里却不闻惊叫,窗户门被打升了,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我只觉精神一振,视线渐渐有些清晰了.这毒虽然极为厉害,但到底发现得早,却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厅内几人中毒不深,大夫很快到了,喂了我们一些糙药之后,毒气便清得关不多了。
乌木齐身负武功,功力深厚,一见不对,马上闭气,是中毒最轻的一个。
可为什么,我浑身还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铁参与公主坐得离我极远,打开窗之后,再吃了大夫的解毒之药已经能站得起来了,长公主由人扶进了内室。
据大夫介绍,此毒是沙漠之中紫蝎之毒,那蝎子原是褐色的,可吐出的毒液却为紫色,原本紫玉裘是极难附着这种毒药的,可如果以长年累月一点点地涂了上去,药物便附了上去,且该这紫玉裘皮色光滑亮泽,更能保其不受虫咬,紫玉裘在温度极低之时穿着便没有什么伤害,可因我坐在火炉旁边,那上面的毒气才散了出来,不过时间尚短,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那大夫告诉乌木齐:&ldo;幸好王子一回宫,便带她来了殿内,又极早发现了紫玉裘的秘密,要不然,她自己再穿着几次,可就危险之极了,这紫蝎之毒于人没有什么痛苦,不过让人感觉极为困倦,手足酸软而已。"
铁参听到此处,已是极为恼怒,让大夫出去之后,问乌木齐:&ldo;王后是什么时候送这紫玉裘过府?"
乌木齐忙恭声道:&ldo;父王,母后绝不会如此的,想必被人利用了……再说,这紫玉裘来自她处,她又岂会……?"
铁参叹道:&ldo;王儿,你不知她的品性,早年的时候,她想杀便杀,可有半分顾忌?这几年姬家势弱,她收敛了一点,本王感念她早年的扶持,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王这王位总要传给你的,她一向看你不顺眼,本王不过想让你们相处好一点,因而令她送了这紫玉裘给你,没曾想,她连这都要做文章,如果不是君姑娘幸好坐在火炉边,又幸好没有除下这紫玉裘,此事当真是无声无息……&rdo;他说到此处,不知想到了什么,沉思起来了。&ldo;难怪她劝君姑娘除下身上的紫玉裘,想是心中着了慌,怕事情败露,后见不成,便找借口退走,不好……"
第一百七十二章王后之败
走到殿外,一叠声地吩咐:&ldo;派人去白达宫,传王后,如有人反抗,杀无赦。&rdo;
我抬眼望了望乌木齐,却见他张嘴欲劝,却最终没有说出声,只是低叹了一声,走到铁参的身旁:&ldo;父王,别担心了,此处这内宫,此事又是突发,想必她也未曾计划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rdo;
我心中拍案叫绝,如此一来,王后宫内即使没有什么异相,也有了解释的缘故,并坐实了王后的罪,更是解去了铁参心中的犹豫,看来,这一次,王后不死也不成了。
在等待的中途,乌森齐便回到殿内,极体贴地将桌上的茶水送至我的嘴边,将大夫的药丸让我饮了一口。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了姬王后极为凄厉的叫声:&ldo;你们干什么,本宫中西夷的王后,你们怎么可以如此!&rdo;
只听得铁参厉喝:&ldo;贱人,不这叫你送个紫玉裘而已,这上面你都要做文章,你凭什么母仪天下?&rdo;
殿外姬王后凄利的叫嚷:&ldo;可汗,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您为什么不相信呢,您是我的丈夫啊,我为何会这样对你?&rdo;
只听铁参可汗冷冷地道:&ldo;为了你的娘家,你有什么不会做的,你不是常说,我这个可汗也是靠了你娘家才得到的吗?&rdo;
看来,这铁参可汗早年虽与姬王后恩爱无比,只可惜两人的矛盾那个时候便埋了下来,当恩爱之时显现不出,但当爱驰恩尽的时候,这矛盾便发一根毒刺,渐入心肺了,即便没有今日之事,铁参也迟早会与王后决裂的。
&ldo;不是我啊,可汗……是那小狼崽子,他恨我,可汗,你别上当啊……&rdo;
我微微转过头望着乌木齐,却见他正慢慢地将煮好的红枣粥倒入碗内,用银勺子缓缓地搅了搅,递到我的眼前,对我道:&ldo;温度刚刚好,你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别让这件事败了胃口,吃一些吧。&rdo;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如煦日般的面容,我忽然间只觉一股冷意从心底升起。
殿外铁参可汗依旧怒气勃发:&ldo;你什么都推在他的身上,他想尽千方百计从中原劫来了他喜欢的女子,就为了让她中毒中亡?分明是你看不得他好,想趁机伤他的心,不过一件紫玉裘而已,就让你下杀手?你连本王,都要害?&rdo;
&ldo;可汗,真不是我……你或已忘了当年你我骑着青马在齐身高的糙原上奔驰的情景,可妾身却是永不会忘的,我怎么会害你……?&rdo;
铁参可汗冷冷地道:&ldo;你不会害我,不过使我中微毒而已,姬明月,你总是那么惜身,惜身得愚蠢,如果你不在这个时候找借口出去,本王还会有几分犹疑。&rdo;
接下来,便是那女子被堵住了嘴拖走的声音,刚刚还富丽尊贵的女人,转眼之间便沦为阶下之囚。
铁参可汗处置了王后回到殿内,神态极为疲惫,道:&ldo;王儿,和君姑娘先回去吧,过几日便是大典了,可别又出什么事。&rdo;
乌木齐这才向他行礼告辞,抱起了我,坐进殿外等候的马车之中。
我只觉得浑身依旧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任他抱着我,靠在皮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