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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我的心里掠过了一片疑云：王学礼最近和他夫人在海外进行资金交割？莫不是王学礼在泰国约会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

耿德英继续说：&ldo;我的立场很明确，就是那几笔烂账，你们爱农银行自个儿扛着，决不能往资产公司甩！&rdo;

我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大概是王学礼或耿德英过来关门了。我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现在或曾经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猫儿腻，但是此时此刻，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在偷听，一定对我极为不利，这是我一种本能的感觉。于是，我也来了个好女不吃眼前亏的把戏，赶紧蹑手蹑脚地溜开了。

见到老崔，我没敢说实话，更没敢传我偷听到的一知半解的对话，我也谎称去了卫生间，并且还故意问老崔：&ldo;王主任还没回来吗？&rdo;

此时崔科长的精气神儿已经消耗殆尽，连眼皮也懒得抬，他苦着老脸，有气无力地说：&ldo;看来，领导同志又不知到哪儿研讨国家大事去了。&rdo;

第三章神秘的旧恋人（1）

一个星期五，快下班的时候，王学礼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到银行办公大楼外面等他，他一会儿开车接我。

我当然不喜欢王学礼的纠缠，就撒了谎：&ldo;我有课！学外语！&rdo;

&ldo;一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rdo;他坚持着。

我知道他找我，除了像禽兽一样，换着地方、换着花样打发掉他过剩的情欲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目的。于是，我就把谎言进行到底：&ldo;我要考试了！&rdo;

&ldo;学习？考试？目的是什么？趁早别去！&rdo;

&ldo;不考试，没了工作怎么办！&rdo;

王学礼笑了，说：&ldo;我原来有一个客户，老板叫葛浩。编了一个顺口溜，我说给你听：&lso;外语是个宝，文凭不可少；人脉最重要，德才做参考！&rso;&rdo;而后他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淫荡地告诉我：&ldo;我一个大活人，还不比你的高分和考试好使？你可别做高分低能的书呆子了！&rdo;

我心里说着&ldo;无耻&rdo;，嘴上只得同意了。那感觉说是硬着头皮吃掉一个被苍蝇踪过的馒头也不过分。

我外表上大模大样，内心里鬼鬼祟祟，像一只偷粮食的麻雀一样，溜出了银行大楼，却依然碰上了熟人‐‐崔科长。他驼着背，诧异着倭瓜脸，眨眨小眼睛，玩笑道：&ldo;小柳，有约会啦？&rdo;

我的脸立刻感觉出热辣，赶紧敷衍着：&ldo;我一个单身女子，和谁约会！&rdo;

支走崔科长之后，我在市中心大街一个拐弯处站下了，这儿可以躲开崔科长之流的视线，王学礼的车也可以停下接人。

没一会儿，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轿车在我的身边停下来，并按了一下喇叭。我蒙了，王学礼开的一直是桑塔纳2000轿车，现在怎么是奥迪了？我以为又遇上怜香惜玉的马路求爱者了，赶快准备溜。可奥迪车又按了喇叭，车窗落下，王学礼的大脑袋伸出来。他戴着墨镜，简直像一个地下工作者。

我也以女特务般的敏捷身手，带着诧异，闪身上车。当然，我要问他车的来源：&ldo;你怎么突然发了？&rdo;

他很沉稳地一笑，说：&ldo;谁发我也不能发。本人还是国家干部！借的呗！&rdo;

王学礼在东三环上的一家酒店旁停了车。

&ldo;大小姐，就这儿，开洋荤喽！&rdo;

&ldo;这是哪儿啊？&rdo;

&ldo;星期五。&rdo;

&ldo;啥子&lso;星期五&rso;？&rdo;

&ldo;一个餐馆的名字。美国佬开的，口味倍儿棒。&rdo;

头顶小红帽，身着粉条短衫的男女服务生，站在大门两侧欢迎了我俩。他们给进门的所有小孩都发一个氢气球，那些气球被细线牵着扭扭摆摆的，一副飞天的样子，五彩缤纷，甚是可爱。

&ldo;太好玩了！&rdo;我情不自禁地站在原地盯着气球看。

&ldo;小姐，给您一个粉的！祝你们吃好！&rdo;男服务生把一根牵气球的线塞在我的手里。

&ldo;小姐，再给您一个黄的！象征希望。&rdo;女服务生又在我手里塞一根线。

王学礼高兴了：&ldo;他们把你当少年儿童了！&rdo;他对服务生点点头，搂了我的肩，拉我上楼。

我牵着气球，在一个女服务生的引导下，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入座。

&ldo;来两块奶油蛋糕。&rdo;王学礼对在身边恭立的女服务生说。

&ldo;我不喜欢吃，太甜。&rdo;我说，倒不是有意为难。

&ldo;不是中国土货，不怎么甜，有一丁点儿酸，奶酪忒多。忒好吃，你尝尝。&rdo;王学礼解释着，像推销自己的产品一样，&ldo;再来两块牛排；一盘蔬菜沙拉；两盘意粉，来西红柿的；两筒冰激凌，都来巧克力的；再来两碗罗宋汤。对了，再来两杯啤酒。&rdo;

女服务生又把他点的饭菜背诵似的重复一遍，确认后，轻声说：&ldo;先生，您点的菜，有点多，需要减点什么吗？&rdo;

&ldo;得，我和她都是大肚子，就这么着吧。&rdo;他玩笑着，一副大款的做派。

女服务生像验证他的话似的望望他和我，甜甜地一笑，转身去了。

我和他相对而坐，都把手插在肘弯里，平放在桌面上，肘下是雪白的餐巾，相互对望，相互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