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脖将药丸吞下,心理作祟,秦惜登时便觉得腹中一痛,双膝一软。
&ldo;秦惜!&rdo;雅月圆适时弹起,将人拦腰抱在怀中,再不满的抬首,对皇兄投去责难一眼。
雅重月凤眸微眯,心中暗慡,面上却冷著脸道:&ldo;好好珍惜朕赏赐的机会。──摆驾。&rdo;
&ldo;嗯……&rdo;被小心放置在床褥上,秦惜下意识攥紧了被单,绷紧身体。神色慌张的问雅月圆:&ldo;那药能不能解?&rdo;
看他一脸惊慌失措,方才在雅重月面前强撑的大义凛然全数不见,雅月圆又想笑,又心疼。
轻轻抚摸上他略微渗出细汗的额际,软声安慰:&ldo;没事,一会喝点热汤就行了。&rdo;
&ldo;那孩子会不会要紧?乱服药对他有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是,对母蛊有没有伤害。&rdo;察觉到自己的心思竟然开始紧张起腹中胎儿的安好,秦惜脸一烧,立刻转变口风。
三王爷欣喜於他的转变,失笑道:&ldo;皇兄诓你的,孩子和你都没有事,往後不要再同他斗气了。&rdo;
&ldo;那家夥会这麽轻易放过我?&rdo;不信,分明一副要把他拆吃入腹的狠毒模样。摸摸肚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那药融化在肠胃里,直接就会引动身上各处不舒服。
雅月圆拉过他在腹部上东摸西碰的手,按到自己颊边,柔声道我有没有撒谎,难道你感应不出来?皇兄若真存心整你,以他的心性,难道想不出比逼你服药更快捷见效的法子?
手心贴上雅月圆脸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秦惜心跳骤然乱了一拍,莫名其妙就困窘烧红了脸。
他轻声道:&ldo;我当然是信你的。……只是,不大放心雅重月为人,毕竟我对柳从眉……&rdo;
&ldo;嘘,过去的事,暂时放下一边。等你把我们的宝宝平安带到世上来後,我陪你一同去向柳大人谢罪。&rdo;
秦惜沈默一会,忽然又道:&ldo;你当真不会娶亲吧?&rdo;
&ldo;咦……?&rdo;
&ldo;方才我说是那麽说,但你如果真的娶个女人过门,每天当著我面秀夫妻恩爱,我就阉了你!&rdo;
雅月圆一口气没吐得出去,呛咳在喉咙里:&ldo;你、咳咳,我还以为你当真不介意,说得那般情深意重、百折不回的……&rdo;
秦惜转背就去掐他脖子:&ldo;我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就好!敢背著我找女人!信不信我──唔……&rdo;
&ldo;信,不敢,绝不负心。&rdo;轻笑著缱绻吻上那薄薄的总是吐出刻薄言论的唇,叹息著道:&ldo;有你一人,还不够雅月圆操烦的吗?再若不成,让那子蛊折磨,也够要命的。&rdo;
&ldo;哼……&rdo;
将人拉下,两人在床榻上滚做一团。雅月圆小心避开秦惜腹部,温柔吻他,星星点点撩起他欲迎还拒的情欲,一番缠绵云雨。
燕去复返,夏季临近,终年笼罩在各种异香中的尚王府,近日绝了其他香氛,府内只飘出一种清淡冷香。熟知三王爷炼药成癖性子的外人多有好奇,一打听,也便恍然大悟:原来是迎娶不多时的王爷夫人即将临盆,为避免冲突胎气,将药香悉数断掉,余下宁神静气的唯一。
王爷夫人虽则一介男子,容貌身姿却不比豔丽女子逊色,眉目间依稀还有少女般的婉转妩媚。但论起脾性,倒著实不敢让人恭维,尤其是这怀胎的最後一段时日,听说没把三王爷折腾惨──
&ldo;秦惜,跟我出门走走。&rdo;每日必上演的王爷劝妻记。
&ldo;……&rdo;
&ldo;总这麽窝在床上不走动,孩子下来时会很辛苦。&rdo;
帘幔里一个软枕横空飞过,雅月圆扭头闪开,无奈看著床上仰躺不动的身影:&ldo;……听话。&rdo;
&ldo;我肚子这麽大,怎麽可能走得动!&rdo;
&ldo;我扶你,累了就靠在我身上歇息,好不好?&rdo;三王爷柔和的脾气发挥得淋漓尽致,对於孕夫给黑脸毫不介意,掀开帘幔走到榻旁,&ldo;再坚持几天,很快就能结束了。&rdo;
秦惜水眸氤氲的瞪著他,负气伸出双臂。
一双温暖臂弯将他沈重身子抱出床外,再俯身,细心替他穿著鞋袜。大腹便便的孕夫顺势倚靠在自家夫君身上,颦著眉看他一举一动,控诉:&ldo;雅月圆,我为你吃了很多苦。&rdo;
&ldo;我知道。&rdo;宠溺的答。
&ldo;你要怎麽报答我?&rdo;
&ldo;整颗心都赔给你,还不够?&rdo;鞋袜穿好,揽过人,贴近鬓角温柔一吻。
嘴巴时刻不饶人的孕夫顿时就没出息的红了脸:&ldo;油嘴滑舌,混……嗯……&rdo;
例行早安吻,例行把有起床气和孕期不满症状的人儿安抚好,然後就是例行的陪伴在庭院中缓慢散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