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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君臣之间，既无贰心，谈什麽回避？&rdo;首辅唇角含笑，云淡风轻，&ldo;难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认为柳从眉有回避之心？&rdo;

秦惜迎著他探视目光，故作不解：&ldo;柳首辅是不是误会了什麽……夕情谈到的这二字，与国政朝纲无关，纯粹是皇上与您之间的私事。&rdo;

他笑得更娇俏，天真无辜道：&ldo;夕情是在埋骨林里意外撞见皇上抱著昏迷的首辅大人，为皇上带路有功，而被收到圣驾身边。夕情对风月之事一知半解，只是冒然揣测，想当然的认为其中或有些许尴尬。宫中现在对皇上与您的关系，也有诸多谬论呢，所以，首辅大人避开流言也在情理之中。&rdo;

柳从眉蹙起眉峰。

雅重月派来的这个丫鬟，口吻老道从容，对答如流，不似寻常人家的姑娘。

她话语中摆明了她知道一些什麽，又不说明晰，字字都存刺探之意，倒是让柳从眉好奇起她的身份来历。

敢於跟当朝首辅卖弄口舌，窥私捉隐，埋骨林中真是一场偶遇吗？

&ldo;是我多心了，请勿见怪。&rdo;

四两拨千斤避开他的逼问，柳从眉猛然想起最为要紧的一件事，话语一沈：&ldo;皇上所说那日给我摸脉的御医，是你？&rdo;

&ldo;首辅大人当时昏睡不醒，奴婢冒昧了。&rdo;

柳从眉目光转为淡漠，其中隐隐透露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他将手从袖中伸出，掌心朝上摊放於茶具旁；皓白手腕肌肤如玉，看得秦惜有点恍神。

柳从眉微笑道：&ldo;方才想起，这伤寒竟是反反复复了好些天都不曾痊愈。你既是摸过脉，大致晓得我的身体状况，索性再替柳从眉诊诊，这病，到底怎样一回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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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第二十七章（古风年下，生子）

第二十七章

秦惜三指搭脉，柳从眉冷眼，等他回应。

空气中山雨欲来风满楼，连颦香都若有所感，只是看不穿这两人暗地的各自试探。

片刻，秦惜收回手指，面上嬉笑神色一并敛回。他朝颦香看一眼，欲言又止。

柳从眉让颦香退下，沈声：&ldo;如何？&rdo;

他脉象奇特，稍通医术即可识破。倘若这个少女当面撒谎，称自己不曾诊出，她怀的什麽心态就值得探究。

秦惜斟酌又斟酌，眼神困惑不解，演足了心有所感，又不便直言的表情。

&ldo;无碍，你直说。&rdo;

&ldo;……奴婢恐怕诊断失误，或有未察之处……&rdo;秦惜伸出手又想探柳从眉的脉，後者已将手收回袖笼中。

&ldo;错或对无需你决断，告诉我就是。&rdo;

秦惜不再废话，干脆道：&ldo;初次为柳大人诊脉，夕情已觉得大人脉象生平罕见，若阴若阳，双性交汇难於区分，当时存了几分疑虑。今日再诊，脉象更偏女子之脉。&rdo;

犹豫著说：&ldo;而且大人身上……好似有了、喜脉。&rdo;

明知是这麽一回事，真正听到秦惜断定，柳从眉的心还是瞬间沈到底。

&ldo;夕情才疏学浅，不如回宫後，柳大人再找真正御医检查……&rdo;

&ldo;不必，你……此事不可告知第二人。&rdo;

方才还锐利的眼神软化下来，首辅话语中尽显苦涩。

过关了。

秦惜内心欢庆，面色忧虑：&ldo;这就是首辅大人不愿回王城的真正原因……不禀告皇上，合适麽？&rdo;

&ldo;胎儿与皇上毫无瓜葛，告知皇上，徒然增添圣忧罢了。&rdo;柳从眉三言两语断掉秦惜打听的念头，轻叹一声，&ldo;夕情，你言谈有礼，什麽事该说，什麽事不该说，定然知道分寸。只要你不对皇上起歹意，柳从眉便不去盘查你身家来历，混入宫中有何企图。&rdo;

轻描淡写的话，重若千钧。

秦惜心头一凛，涉险过关的快意全盘飞走。

柳从眉淡淡道：&ldo;等价交换，关於我的私事，也就到你这里停止，不准再有外传。&rdo;

&ldo;……夕情明白。&rdo;

柳从眉，外表和善、与世无争，实则老谋深算的狐狸一只啊。

注视著柳从眉缓慢起身的动作，秦惜嘴角扬起不服输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