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异物攻击侵袭,外有皇帝虎视眈眈,这也就罢了,问题是随著时间推移,孕事在身的柳从眉身子敏感更甚从前,稍动分毫,不曾领略过的情潮就铺天席卷;五脏六腑内烧著一把旺盛火苗,蠢蠢欲动,急於找到宣泄出口。
柳从眉卷曲起十指,抓攥住身下薄被,又难耐的松开,自己也被自己身上那种陌生奇异的体会打败,再不敢轻易乱挣。
只得无助的趴在那里,虚弱的发出零星轻喘:&ldo;嗯……嗯嗯……&rdo;
在他身後,雅重月目不转睛,舌尖轻舔唇角,鼻尖快烧出一团豔红火焰来。
浑身体温上升,像浸泡在加足柴薪、熊熊燃烧的浴桶里,哪里都是汗,哪里都是升腾的欲望。
想要这个人,想捏碎他,冲撞他,要他哭天抢地,要他颤抖著呜咽出声,要他满眶都是委屈痛苦的泪水,不断的、不断的喊著他的名字……
老天,他真是……到极限,他忍不了了。
展臂一捞,将人从床上抱到怀里,昏昏沈沈紧贴他宽厚胸膛而立。
手指熟练捻动柳从眉颤巍挺立的辱珠,另一手揽住那人无力的腰部,下体向前顶了顶。
急促喘息著:&ldo;这阵子不抱你,倒是将养得好,腰身……胖了一圈呐。&rdo;
仿佛当空一道闪电炸过,雅重月那句话方出口,柳从眉同他一般情欲袭身、头晕目眩的症状忽然就不翼而飞。
气息不定的急促呼吸,往下一看,雅重月手臂正揽在他小腹上方。所谓腰身胖了一圈,正是因为雅重月连人带腹中胎儿一起抱住,所感受到的身材微微走样。
柳从眉陡然打了个寒颤,欲望全飞,站起有一会的分身如浇过冷水,瞬间疲软下去。
焚身炽念被即将为人母亲的责任感和怜惜感冲刷干净,柳从眉做出一个过去打死他都不可能做出的举动──
他弯起胳膊肘,狠狠对准皇帝腰侧,一肘撞击过去。
人身上肋骨是相当脆弱的所在,柳从眉不通武学,幸好博览群书,对於人体弱点倒还尚知一二。
他被皇帝几乎毫无间隙的抱在怀里,毫无前兆,突然发难,便是自小修为武术的雅重月也断然避不开这一击。
只听一声闷哼,皇帝迅速放开了他,捂著右边腰际跌跌撞撞连退了好几步,一时痛得弯下腰去。
柳从眉得以从雅重月怀中挣脱,想也不想的扑到床侧去拾拣凌乱不堪的衣物,拼命拿那碎布般褴褛的长衫遮住自己外泄的春光。
惊魂未定的抬头,看见雅重月紧盯著自己的双眸已经不能用喷火来形容,里面射出的全是一柄柄锋利见血的刀子。
&ldo;柳从眉,你敢反抗,你敢动手!&rdo;雅重月无法形容自己心里所感,被肘击到的地方痛,但绝对痛不过滴血的内心!
他嘶哑著嗓子,凤眸神采几乎变为黑暗一般的深色:&ldo;为了一个远在宫外的男人,你居然攻击朕?如果手头有把剑,你是不是打算更进一步,干脆弑君一了百了?&rdo;
不是的,我不想伤害你,重月,为师只想让你放手,只想保住你的孩子……
柳从眉张开口,声音支离破碎,有若游丝:&ldo;重……&rdo;
雅重月反手一巴掌,下了十分力,打得虚弱不堪的人脚一软重新跌回到龙床上去。
再急急上前两步,将耳畔嗡鸣作响的柳从眉提起来,也不管那人严格意义上而言其实还是未著寸缕,将他旋风般推出寝房。
愤怒、耻辱交集,大吼道:&ldo;既是如此喜欢那姘头,朕就成全你,找他去!朕这辈子不要再看到你,姓柳的,即日起给朕滚出宫!!!&rdo;
手臂被钳制的力道突然一松,柳从眉身子朝前栽了两步,方踉跄站定。
僵硬的回过身来,雅重月乌云密布、咬牙切齿的俊美容颜在门後一闪而过,华美雕花大门轰然合拢。
门外依然天光明亮,柳从眉被皇帝推出门来,双手紧紧捂住称不上衣物的布条遮掩自己身体,却依然被舞英殿里轮值的三四个宫侍、丫鬟倒吸冷气,看了个干净。
惊羡、好奇、窥探、同情,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视线如天罗地网,交织剐割,道道都嘲讽著男人素来端正行直,清白正统的名声。
柳从眉清俊姣好的双颊红豔高肿,身子簌簌发抖。内外交困,一朝首辅遭人当娈童对待且一丝不挂暴露於众目睽睽之下,纵然他再能隐忍淡然,此刻也只剩满腔悲凉愤懑。
一股无从辩解的苦痛直蹿喉头,&ldo;哇&rdo;一声,一口污血悚然喷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