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发作得很快。
明显体会到躯体开始发热的雅重月拉了拉龙袍外襟。由於病弱而稍嫌萎靡的凤眸,燃起星辰般流光溢彩的亮色。
叫缨秀的少女酡红脸颊坐在床侧,感觉皇帝手指轻挑起自己垂至胸前的青丝,口中呼出热气喷吐在耳垂,心头有如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ldo;缨秀,对吧?&rdo;那俊美无双的君王凝视她,眼里凝了一团幽蓝幽蓝的火。
&ldo;是……&rdo;皇帝越凑越近,不曾经历过云雨的少女也愈来愈紧张,死死闭上眼,不敢同姣美不输於女人的帝王四目交接。
雅重月慢慢吸了口气,轻抚上她眼帘,柔声问:&ldo;怕?&rdo;
&ldo;没、没有。&rdo;
&ldo;若是不想要,朕今日不勉强你。&rdo;情药煎熬著理智,下腹腾起熊熊火焰。分明箭在弦上,雅重月却克制了喘息,稍微拉远距离。
少女猛地睁开眼,惶急拉住皇帝衣袖:&ldo;不是,臣妾只是……只是……&rdo;
粉颊烧得红豔,耳根到额头布满红霞,声音稍稍低了些:&ldo;臣妾只是,太过欢喜,手足无措……请皇上不要怪罪……&rdo;
雅重月好笑的看著她,直看得少女又再度垂下眼眸,困窘的松开情急之下拉住皇帝衣袖的手。她退,皇帝却进了,将人手腕拉过,轻轻一带,便翻身压在了龙床上,弹指熄灭宫灯。
有了黑暗壮胆,缨秀抛却矜持,主动伸手揽住年轻皇帝脖颈,凑上唇去。雅重月却偏头避开她主动索吻的动作,反常的沈默了片刻。
&ldo;皇上?&rdo;已经给撩拨起情欲的少女丹唇轻启,微喘著疑问。
雅重月僵直了一会,丹田处烧起的欲火已越升越旺。眼前玉体横陈,端的是妩媚娇柔之姿,只需他两手一分便能剥落薄衫,尽情享用。
但他为何……竟还是迟疑了?
眼前拢了一层白雾,雾气弥漫中那个柔韧颤抖的身子是谁的,拼命压抑著的诱人呻吟又是谁发出?
柳……柳从……?
&ldo;皇上……?&rdo;久等不到皇帝下一步,缨秀定了定神,想起沐浴净身前三王爷交代她的话:&ldo;若皇上迟疑,你不要顾及姑娘家面子,主动服侍皇上,切记不能功亏一篑。&rdo;葱茏十指抚上皇帝胸膛,再没了羞涩,整具柔软身子贴合上去。
雅重月脑袋中懵的一响,温香软玉在怀,难以压抑的燥热再度席卷全身。
他低下头,黑暗中仍能视物,将压在身下的人看得一清二楚。皓齿星眸,玉体香肌,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如此美人,如此美景,却不是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但他连那人的容貌、名字都记不起来,还在这里苦苦执著什麽?
黯淡了眼眸,暗自苦嘲一声。自床侧抽出一方巾帕,飞快将自己双眼绑上。
&ldo;皇上,为何蒙眼……&rdo;
&ldo;嘘。不要出声。&rdo;哑声回答。
──只要看不见,只要听不著,便能自我欺瞒。
雅重月强自收敛了心神,俯下身去。
若有若无的娇吟轻喘声中,月上高空,银华如水。
一夕合欢,帐暖春宵。
盛夏翩然而至,空气湿润而燥热。留海峰上偶有蝉鸣,往往便把三个月大的小萍心注意力吸引过去,全神贯注侧耳聆听,眉开眼笑,咿呀作语。
知道儿子生性好动,柳从眉每日清晨抱著萍心漫步山间,教儿子说话。孩子冰雪聪明,虽然语不成声,简单的&ldo;嗯嗯啊啊&rdo;和单音节的字要发出竟是毫不困难,有次莫名冲柳从眉叫了声&ldo;爹~&rdo;,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喊的那个意思,但已把柳从眉惊喜交加得连连亲吻小家夥额头,散步回去後便同墨愈梵讲了此事。
墨愈梵一听,不甘示弱,逗著萍心道:&ldo;萍心乖,叫一声父亲听听?&rdo;
萍心睁著亮闪闪的黑眼珠,看著墨愈梵依依呀呀,却任凭怎麽逗都说不出&ldo;父亲&rdo;两字。
柳从眉看墨愈梵挤眉弄眼,忙出一身大汗都没有结果,便笑笑道孩子才三个月,要他喊父亲勉为其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