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你怕什么,刀口上舔血的土匪,还怕镇不住那几个鬼魂?”
龚大娘:“……”
赵老太理直气壮道:“冤有头债有主,张家又不是我们杀的,要喊冤就找他们去。”
而另一边的赵雉在后堂则露出一副躺平任操的表情。
他斜歪在太师椅上,消极怠工。
搞事的小团伙聚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打算,现在他们把县城的局势掌控,总得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才是。
梁萤心中早有筹谋,安抚道:“诸位莫急,我有一计可供商议。”
李疑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梁萤正色道:“咱们这帮人是土匪,现在摇身变成了安县城的父母官,百姓们肯定会恐慌惧怕。”
听到这话,赵雉忍不住诈尸,“你他娘还知道这茬儿呐!”
梁萤不客气啐了一句,“你丫闭嘴!”
赵雉:“……”
妈的,把他逼成生产队的驴还要凶他!
过分!
梁萤把目光落到李疑身上,说道:“在我们来安县之前张县令毕竟是这里的父母官,如今他无缘无故被杀,咱们总得给当地百姓一个妥善的交代才是。”
奉郎义愤填膺道:“张县令贪官污吏,当该诛杀!”
没有吭声的李疑仿佛悟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应道:“王小娘子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张县令收刮民脂民膏的罪行披露给当地百姓,激起他们的愤怒?”
梁萤轻轻抚手,“这便叫矛盾转移。”
李疑细细琢磨其中的奥妙,隔了好半晌,才捋胡子道:“妙啊,妙极!
“倘若百姓知晓张县令贪官污吏,定会破口大骂,一旦激起民愤,我们便成了伸张正义,替天行道的高义之士!”
梁萤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奉郎暗搓搓插话问:“那得来的那些钱银呢,既然公开了,自然得交代去处,又要如何处置?”
梁萤大言不惭,“自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此话被在场的个男人集体埋汰。
他们可是一群土匪,揣进兜里的东西,怎么可能白白掏出去?
梁萤干咳一声,“李疑你是秀才,能写会算,立给百姓的这块贞节牌坊便由你办了,可有异议?”
李疑点头道:“这差事我能接,写一份批判张县令的告示,将其公之于众,我拿手。”
于是当天晚上他激情挥洒了数百字的批判告示,把张县令痛批得体无完肤,并且还颇有心机附上了张县令贪污的财物明细。
程大彪等人把告示贴遍大街小巷。
人们敲锣打鼓告知城里的百姓,张县令如何收刮民脂民膏,被赵雉他们伸张正义斩杀,替天行道。
此乃义举,值得称颂!
原本杀张县令属于目无法纪,结果这么一顿操作下来顿时获得了城中百姓支持。
先前人们还躲着藏着,生怕惹恼那群土匪大开杀戒,现在忽然爆了这么一个大瓜,全都憋不住了,纷纷出来吃瓜激情唾骂。
没有人不恨贪官污吏。
梁萤成功把矛盾转移,由先前的百姓敌对土匪,转变成了百姓敌对朝廷命官。
土匪反而成为了行侠仗义的正义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