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就不敢去赌这个可能性。
姜宓歪头,眼瞳黑浚浚的,仿佛漂亮的黑曜石。
她隐晦的朝谷卿闵比了个&ldo;二&rdo;的手势,表示五日之期还有两天。
谷卿闵倒抽冷气,僵硬转身,跟在莫大儒身后,脚步虚浮地走出商府。
姜宓看着谷卿闵离开,嘴角上翘,白嫩小脸上就带出笑意来。
总归谷卿闵吃瘪不好过了,她就高兴。
那小模样,娇娇软软中带出一点小心机小坏,迥异于平时在商家两兄弟面前的温顺,瞧着更鲜活灵动。
绾着妇人发髻,眉目却带着青杏般涩意的姑娘,轻哼两声,转着手里的凤凰木花,一回头,就撞进冷硬的怀抱里。
鼻端熟悉的雪松冷香,让姜宓头皮发麻,浑身发憷。
她蹬蹬后退,飞快将脸上表情藏好,偷瞄了商珥两眼,细声细气的道:&ldo;打扰到殷大人了,我这就退下。&rdo;
她还来不及离开,商殷拿过她手里的白玉兰花佩。
他看了两眼,浅棕色的眼瞳,鎏金波动,仿佛一应秘密在他眼皮底下无所遁形。
姜宓大气不敢出,生怕商殷问东问西,一个不好,她就露了马脚。
商殷将白玉兰花佩扔还给她,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旋身回了书房。
姜宓心惴惴,捏紧白玉兰花佩,匆匆跑了。
商殷侧目,见那抹鹅黄的裙裾翻飞,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揉了揉眉心,问长随:&ldo;方圆,谷卿闵说的那信物找到了么?&rdo;
方圆摇头:&ldo;不曾。&rdo;
商殷薄唇轻抿,考虑了好一会才说:&ldo;水流渊那边多差个人看着,再有昨晚的事发生,你就提头来见。&rdo;
方圆打了个抖,犹豫了半天,呐呐问道:&ldo;大人,是不准大公子擅用虎狼之药,还是不准大公子跟大夫人行敦伦之礼啊?&rdo;
这话一落,书房里,奏请嗖嗖砸来,砸的方圆抱头逃窜。
两日一晃而过,姜宓起了个大早。
她记得,今个城中安仁曲的慈恩寺有一场俗讲,俗讲僧曾是先帝钦点过的得道高僧玄悯。
为一睹玄悯风采,京中很多勋贵世家都会前去。
大儒莫家的人会去,谷卿闵也会去。
姜宓同商珥支会了声,只说是去听俗讲给他祈福。
商珥自那晚后,身子骨像腐朽的枯木,瞬间就垮了,如今都还躺在病床没法下地。
青姑见姜宓带着誊抄的经书,诚心十足,遂安排了府里的马车送她过去。
姜宓到慈恩寺之时,九层雁塔的广场上已经站了许多人。
有小沙弥前来,领着姜宓往后头庙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