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眼瞳骤然睁大,她惊的从床上坐起来:&ldo;你说什么?&rdo;
瑟虹重复道:&ldo;商殷大人,从来没有相信过大夫人失去记忆一事,他不相信的。&rdo;
姜宓屏息,心尖尖都在颤抖。
她吞了好几口唾沫,眼眸有片刻的惊慌和无措:&ldo;你怎知的?&rdo;
瑟虹坐床沿:&ldo;商殷大人城府极深,且智谋远虑,恕婢子说实话,大夫人您不及的。&rdo;
&ldo;若是大夫人真的失忆,按商殷大人的行事作风,他绝对不会放夫人回姜家,反而会另外编造一套对他有力的过往记忆,让大夫人深信不疑,唯他是从。&rdo;
&ldo;但是商殷大人放了夫人归家,另外还送了婢子过来,那只能说商殷大人在给大夫人机会,同时也是给他自己机会,一个……&rdo;
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这话瑟虹没说出来,但姜宓已然懂了。
她不自觉抓紧了锦衾,心头凝滞窒息,仿佛有一双大手狠狠地捏着她心脏,左揉右按的,让她喘不上来气。
瑟虹见她表情不对:&ldo;大夫人?&rdo;
姜宓挥手,示意她出去:&ldo;我要安置了。&rdo;
瑟虹担心地看她一眼:&ldo;婢子就在隔壁,大夫人有事喊一声就是。&rdo;
回应瑟虹的,是姜宓面朝里的背影。
直到门牖吱嘎关上,过了好一会,姜宓缓缓动了动。
她双手捂脸,将自己整个蒙锦衾里头,心头不甘愤懑地猛踹了几下床板。
须臾,实在憋闷了,她掀下锦衾,想起这段时间她还&ldo;殷殷&rdo;的喊那人,心头既是羞恼又是恐慌。
本来有的睡意,被惊吓走了,她再睡不着,脑子里乱的厉害。
姜宓索性掀被下床,她三两脚踢了罗袜,赤着脚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一会是从前霸道不讲理的商殷,一辈子软囚她,让她做尽不贞之妇才做的事。
一会又是前段时间棱角柔和了的商殷,方方面面都会顾着她,还会注意她的情绪,包容又纵容。
姜宓抱着脑袋,恼地揉乱了满头青丝。
她蹲坐在床沿毛褥子上,左右脚互踩,小巧的脚趾头被冻的通红。
她及腰青丝还乱蓬蓬的,有几缕不听话地碎发翘起来,呆萌呆萌的,像极了受欺负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