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娘,不要担心,我没事。&rdo;沈皎安慰着自己的母亲。
淑惠长公主一边抚摸着女儿因失血而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颊,一边吩咐人去请曹范前来为沈皎诊脉,随后又对着女儿关心道:&ldo;阿皎,伤口痛的可还厉害?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rdo;
&ldo;伤口痛的并不厉害,身体其它地方也并无其它不适。&rdo;沈皎回答着淑惠长公主的问话。
淑惠长公主知道女儿是在安慰自己,左臂经脉被毁,几乎形同费臂,这才过一天,如何会痛的不厉害,女儿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已,既然女儿有此心,她也不能拂了女儿的好意。
淑惠长公主让自己收起之前满脸的忧愁,尽量露出温柔的笑意来。
沈皎看着淑惠长公主不再像之前一样愁眉苦脸,也没有要默默垂泪的样子,心中不由舒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曹范也已经被传来,把过脉后,淑惠长公主忙问:&ldo;曹御医,元嘉情况如何了?&rdo;
&ldo;回长公主,元嘉郡主已经醒来,身上的毒素也清除的差不多,只需再用两天的药,毒素就会清楚干净。&rdo;曹范答道。
&ldo;那左臂上的伤口呢?&rdo;
&ldo;元嘉郡主左臂恢复的也不错,已经开始愈合。&rdo;曹范接着答道:&ldo;若是愈合的好,再加上日后的调养,许是能有些拿笔写字的气力,冬日里和天气不好时亦能少受些罪。&rdo;
写字,虽然大多数人都不会用左臂,但却也不少文人雅士以双手皆能书为荣,如今的当时鸿儒张博钧就是一位左右手都能书,且左手所写之字亦堪为大家的奇人,而身为张博钧的弟子,前面的两位嫡传弟子亦是左手能书之人。
而眼前的元嘉郡主,亦是张博钧的弟子,所以他才有次一说。况且元嘉郡主身份尊贵,杂事上自有奴仆照应,不需要亲力亲为,又不习武,左手所坐的最重的活,也不过是练字而已。
所以他才拿此事举例。
听到这个消息,淑惠长公主连忙道:&ldo;一切有劳曹御医了,需要什么药材您只管说。&rdo;能练字,可比昨日所说的左臂被费的消息好多了,只要有可能让女儿减轻痛苦,恢复伤情,便是再小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ldo;微臣定会竭尽全力,药材方面,圣上已经说了,便是圣上私库里的药材,只要对元嘉郡主有利,随微臣使用,已是足够。这点,长公主不必担心。&rdo;曹范表态道。
&ldo;如此便好。&rdo;淑惠长公主听到天和帝的这个吩咐,亦是松了口气,她皇兄私库里的药材网尽天下名药,有的便是以的她身份也是不容易寻来的。
沈皎在淑惠长公主说完后,也对着曹范道:&ldo;这次,又有劳曹御医了。&rdo;
&ldo;长公主,郡主客气,微臣这便下去开方配药去了。&rdo;曹范对着淑惠长公主和沈皎行礼后,便退下了。
淑惠长公主和沈皎又说了些话,便听到宫人来禀:&ldo;启禀长公主,郡主,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来看望郡主了。&rdo;
随后便见谢太后和卫皇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ldo;给母后和皇嫂请安。&rdo;淑惠长公主起身行礼,沈皎也连忙撑着起身。
在宫中这样的地方,尊卑礼仪比什么都重要。
还不待沈皎在身旁宫女发服侍下支起上半身,便听到谢太后的声音传来:&ldo;元嘉,快躺好,不要乱动。&rdo;
随后,谢太后便坐在了沈皎的床边,嗔怪道:&ldo;好孩子,受了伤便好好躺着,还这么多礼,外祖母和你皇舅母还会怪你不成?&rdo;
一旁的卫皇后也笑着称是。
&ldo;元嘉知道外祖母和皇舅母不会怪罪,但元嘉是晚辈,请安是应该的,亦是元嘉的心意。&rdo;沈皎笑着对谢太后撒娇道。
谢太后又嗔怪了沈皎几句,便询问对一旁的女儿询问起了外孙女的病情,之后和卫皇后又是一番关心问候。
谢太后和卫皇后并没有待多长时间,便离开了。
沈皎知道,昨日出了刺杀的事情,谢太后身边的冬芷姑姑又受了伤,朝中的命妇皆受了惊,需要安抚。而卫皇后那边就更忙了,昨日宗室大臣等进上的寿礼,并没有朝天和帝展示,还有各个皇子妃的寿礼,这些都需要她登记入库,再呈给天和帝,实在是繁忙的很。还有一些从宫外请来祝寿的一些杂技艺人,何时出宫,是否还需要盘查,都是复杂的事。
更重要的是,昨日的刺杀,让很多原本的计划都毁于一旦,比如她原本准备在昨日的宴会上替韩王和燕王相看王妃之事,也被暂时搁置,但这件事并不可能一直搁置下去,她还需要尽快再举办一场宴会,来解决此事。
所以,昨日的那场宴会实在是打乱了太多的计划,留下一堆烂摊子。
谢太后和卫皇后离开后不久,只见三位风姿不凡的青年一同走来。
&ldo;大哥,三哥,赜表哥,你们怎么来了?&rdo;沈皎有些诧异地问道。她诧异的不是三人回来,而是三人会一同前来。
&ldo;在紫宸宫中恰好碰到了。&rdo;沈长冀好似在陈述着事实,但眼中却有着一闪而过的冷光。
岂止是在紫宸宫遇到,今天清晨在宫门口等待进宫的时候,便遇到了卫赜。卫赜的狼子野心,真是越来越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