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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她唇畔的笑容加深，嫣然璀璨：&ldo;能够为皇上略尽绵力，是臣妾的荣幸。&rdo;

皇帝似笑非笑地睇着她：&ldo;皇后愿意为朕无私付出，朕甚是感动。&rdo;

&ldo;臣妾非圣人。&rdo;她笑意盈盈，直言不讳，&ldo;如果臣妾能治好皇上的宿疾，可否求一件赏赐？&rdo;

&ldo;皇后想要什么奇珍异宝？&rdo;皇帝优雅淡笑，深眸中带着一丝玩味。

&ldo;臣妾想要一块免死金牌。&rdo;她大胆索求，不是商量，而是交换。

皇帝放声大笑，眉目舒展，似欢畅至极：&ldo;皇后的算盘打得如此精，不做商人着实可惜。治一症，换一命，这买卖倒是朕亏了。&rdo;

路映夕不言，平静微笑。这症可不好治，皇帝应该比谁都明白。

皇帝顾自笑了会儿，抚掌干脆地应允道：&ldo;好，朕就答应这个要求。&rdo;他若要她的命，免死金牌也挡不住。他若存心想折磨她，也多得是方法。

路映夕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但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免死金牌，日后必有用处。

她单膝轻跪于地，谢恩道：&ldo;臣妾叩谢皇上圣恩！&rdo;

&ldo;平身。&rdo;皇帝微眯幽眸，睨着她，&ldo;皇后准备何时替朕诊治？&rdo;

&ldo;就现在如何？&rdo;路映夕站起，暗吸口气。这个交易划不划算，此刻言之尚早。

&ldo;确定不会后悔？&rdo;皇帝唇角一勾，笑得魅惑，&ldo;朕给皇后最后一个机会，现下若要反悔，还来得及。&rdo;

路映夕轻缓摇头，神情坚定。他的苦，她将代他受。她并不怕冰寒苦楚，可却不能不担心，以后寒毒发作时，倘若加上她原本的心疾，那会是怎样的地狱般煎熬？

&ldo;皇后别忘了，你也是旧疾在身的人。&rdo;皇帝出言提醒，一针见血，&ldo;当你把朕的寒毒渡到己身，很可能立刻便会引发旧疾，到时必定万般痛楚，稍有不慎，或许会丧命。&rdo;

路映夕依然浅笑，不露分毫迟疑。若不是他封了师父的内力，又怎需她做这件事？师父曾说，一切因果循环，自有定数，想来果然有道理。

皇帝定定地凝望着她，良久，眸光柔缓，低叹一声，道：&ldo;朕命人去安排一下，多搬几座暖炉过来。&rdo;

&ldo;嗯。&rdo;她轻淡应声，心中不无嘲讽地想，人总是自私的，他不会感激她，也不会感到一丝内疚。毕竟，她把此事当作筹码，换取免死金牌。他只会当作各自求仁得仁吧？这样也好，大家互不亏欠，将来也都毋须手软。

皇帝扬声唤人，视线却未移，一直紧锁着她。说他自私也好，卑鄙也罢，他就是要看看一个女子能为大业牺牲到何地步。她有图谋而不愚蠢，有手段而不狠毒，有才能而不嚣张。这样的女子，他不得不承认，他很欣赏。

宫人们闻声而入，然后领命退下办事。

皇帝看着路映夕，扬唇笑了笑，温言道：&ldo;皇后可听过一首诗？&rdo;

&ldo;不知皇上是指哪一首？&rdo;路映夕对上他幽深的瞳眸，发觉他这一刻的眼神分外柔和。

&ldo;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rdo;皇帝的嗓音低柔如清风，温存地吹拂而过，撩动人心。

路映夕不作声，微敛下眼帘，却暗暗地用劲握拳，犹如在抵抗外力入侵。手心，因为过于使力，顷刻就渗出薄汗，濡湿一片。

皇帝不动神色地望着她，徐徐又道：&ldo;越用心分析对手，越是交心的战斗。&rdo;

路映夕蓦地抬眸，如被雷击，心中震荡。交心？不！她的心绝对不会交给他！他们之间，只能有大业之争。

皇帝淡淡扬唇，凝睇着她，眸光温柔而危险。如果缘分天注定，他很想知道，他和她，谁会先服输。

第三十四章：帝王之才

四座暖炉冉冉，热气升腾。龙床旁侧的矮榻上，已迭放着两褥锦被，另有姜茶备妥。

宫人们动作轻巧地退下，关上了寝殿大门。

&ldo;皇上。&rdo;路映夕低低开口，&ldo;请盘腿而坐。&rdo;

皇帝依言在床上坐稳，神情却异常懒散，慢悠悠道：&ldo;皇后为何不考虑另一种方法？&rdo;

路映夕眼睫一抖，但面色依旧平静，温声答道：&ldo;因为臣妾对于此法比较有把握。&rdo;

皇帝勾起薄唇，笑得意味莫名。

路映夕暗恼，抿嘴不语，坐到他身后。所谓另一种方法，便是阴阳交合。且不说如此渡寒毒必须云雨欢爱，更紧要的是，她会伤身。如果寒气甚重，可能导致她终生无法生育。

皇帝忽然挪过身，握住她的手，戏笑道：&ldo;皇后，朕喜欢另一法。&rdo;

路映夕压下心头愠怒，淡淡道：&ldo;皇上，莫要说笑了。&rdo;

皇帝的神色倏地一沉，不悦道：&ldo;朕并不是在说笑。&rdo;

路映夕轻轻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扬唇浅笑，眸光却十分清冷：&ldo;也许皇上今日不想治病，臣妾改日再来。&rdo;

语毕，她利落地翻下床，欲要离去。他未免欺人太甚，即使她不是出自诚挚之心，却也是帮他。他反倒要害了她才甘心？